「我的意思是我跟著你做。」蔡芷波說。
「你不畫畫了嗎?」繆靜調整坐姿,端坐在椅子上看著蔡芷波。
「不影響,畫畫要畫錢也要賺。」蔡芷波笑道。
「慢慢來吧,我估計你離婚的事要辦很久,結婚容易離婚難。」繆靜說。
「那有什麼關係?不耽誤學習做事。」蔡芷波甩頭。
繆靜聽笑了,說:「你性格真的很好,芷波。」
「你也是,我要早點遇見你就好了。」蔡芷波說。
「什麼意思?」繆靜好笑問。
「如果我早點遇見你,我就會知道人生還有很多不同的路可以走。」蔡芷波由衷說。
繆靜笑不語,她拿出茶罐開始泡茶。
兩人在茶室里喝茶,直到辦公樓里開始熱鬧,大家陸續來上班,她們才起身離開。繆靜走出茶室,伸了伸懶腰說:「我們吃點早餐出去轉轉。」
這個邀約讓蔡芷波很高興,她興奮說:「好啊!」
就這樣,蔡芷波在蒙巴薩多待的一周,她每天在廠區里生活,大家工作的時候,她在房間或者宿舍走廊上畫畫。而等繆靜有空的時候,她就會去找她聊天,聊自己聊書籍和電影。
在這一周里,繆靜雖然什麼也沒有答應蔡芷波,但她帶她去了警局一位領導的家庭聚餐,她和大家介紹蔡芷波時說的是:這是我妹妹。她把自己的人脈分享介紹給蔡芷波,她很欣賞蔡芷波在交際時表現出的大方自信,而她最欣賞的是蔡芷波勇敢抓住機遇的野心。
蔡芷波那晚在聚會上認識了一名大使館工作人員,繆靜點了她一句對方負責中肯兩國一些合作的經濟項目,蔡芷波便眼睛亮了。
第二天,蔡芷波就往大使館跑,回來滿面春風,笑對繆靜說:「這天底下能做能發展的事情也太多了吧?!等我談完離婚的事情回來,我得好好想想做什麼!」
繆靜被逗笑,她給她比了個大拇指說:「是的,天地遼闊任你飛。你到時候有需要,我可以工廠或者倉庫租你。」
蔡芷波聽到這話更樂了,她眼睛裡都是光亮。
蔡芷波回國那天,繆靜沒有去送,安排了司機送她,而那天胡納彩也恰好回國,開始她為期兩個月的假期。
在去機場的路上,蔡芷波收到了繆靜祝旅途平安的信息。而繆靜還給她發了一張電影截圖,是她們那天一起看的電影《至暗時刻》,截圖是電影結尾邱吉爾的一句話:「SUCCESS IS NOT FINAL, FAILURE IS NOT FATAL.IT IS THE COURAGE TO CONTINUE THAT COUNTS.」
蔡芷波看著那張截圖,心裡很溫暖,她從來沒有想過友誼可以這麼豐盛滋養。那是一股堅強的力量拉開了她舞台上,那塵封已久的沉重幕布,給了她重新闊步走向舞台中央的勇氣。
當飛機降落在南市國際機場,蔡芷波想起慌亂離開時的逃避還有迷茫,恍如一場夢。
蔡芷波出了海關,就看到徐宇定的司機,對方上前接過她的行李就說:「蔡小姐,徐總今晚有應酬,所以讓我來接你。」
蔡芷波笑擺擺手,出了機場就上了車。回到家已經過了晚飯點,蔡芷波不覺得餓,便泡了杯泡麵吃了兩口,然後她就開始收拾自己的畫具。
她走進書房,看到原本掛起來的畫已經取下來,只留下牆上兩根光禿禿的釘子。這事很徐宇定的作風,畫本身是什麼不重要,掛或取下都是看他是否需要。
蔡芷波悉心把畫包裝起來,把書櫃裡屬於自己的書拿出來。她發現只要把畫具和書帶走,其他的東西,她都已經不需要。
徐宇定回來的時候,她才收拾到一半,她看到他推門進書房就皺起了眉頭,因為她沒有紙箱,分類出來的書,暫時都擺在了書房地上。
「你在做什麼?」徐宇定明知故問。
「整理書。」蔡芷波回答。
徐宇定沒做聲,蔡芷波見狀便管自己繼續收拾。他看著她不緊不慢把書分類,越看越不認識她。她身上有長途飛行的疲憊,脂粉未施容顏暗淡憔悴,可她舉止間的篤定和認真讓他移不開眼。他們好像許久未見,因而熟悉的環境反而拉開了人和人之間的距離。
這種無從靠近的疏離感讓徐宇定感到十分難受,最後他冷聲說:「你先別收拾,我們談談。」說罷,他就轉身走出了書房。
蔡芷波緩緩放下手中正拿起的《紅書》,起身跟去了客廳。
徐宇定在客廳脫了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人也在沙發上落了座,他打量走近的蔡芷波,越發覺得她灰頭土臉的,忍不住問:「你鐵了心要去非洲?」
「我以為你要談離婚的事。」蔡芷波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笑說。
徐宇定見蔡芷波還笑得出來,覺得她的心真的很硬。
蔡芷波見徐宇定有一句沒一句的,臉色還很難看,便歪過頭打量著他說:「你好像瘦了些,最近很忙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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