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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1 / 2)

片刻後,鍾業拿著鑰匙戳了戳阿慶的肩膀,對回頭的阿慶歪了下頭,眼睛瞥向給天晶遞水的羅景。

阿慶心領神會,拉上羅景往外走,對兩姐妹說道:「螺頭父母叮囑過不讓他太晚回家,你們也早點休息。」

阿慶將雲裡霧裡的羅景推入后座,沒給羅景發問的機會就闔上門,再坐到副駕上。

羅景的上身探到前座,說道:「我不急著回家的啊。」

鍾業開出街口,在等紅燈時才反問道:「我們不走,你想阿晶再受幾多次刺激?」

應羅景要求,汽車在離他住的屋邨幾條街外停下,免得父母看到轎車大驚小怪,問東問西。

鍾業和阿慶沒急著走,兩人目送著羅景在雨中疾奔,漸行漸遠。

阿慶菸癮作祟,摸了摸口袋,裡面空空如也。隨即想起,煙可能是落在了天霞的床頭。

煩躁之餘,阿慶驚愕於自己幾時變得這麼輕易滿足。他時常挪揄鍾業的痴心,一輩子眨眼就過,既入萬花叢中,當然要朵朵採擷。

真奇怪,怎麼如今跟天霞床上纏綿一下午,連事後煙都忘了抽。

鍾業點上叼在唇間的煙,對他「餵」了一聲,再將火機和煙盒扔給他,他敏捷地接住。

熟悉的苦味充盈舌尖,短暫的放鬆令他有閒心把玩手裡的火機,「我記得這是你養父送你的,虧你這麼多年了還留著。」

鍾業搖下車窗,將手伸出車外,彈掉菸灰,笑說:「物盡其用,是他的至理名言。」

阿慶不贊同地搖頭,「無所不用才是他的代名詞,不然也不會把注意打到你身上,當初你才十幾歲來著......」

鍾業補充著說道:「十三歲。」

阿慶拍了拍飄到了衣服上的雨水,「當年紐約州邊個華人沒聽過他鍾肇煌的大名,做得黑幫話事人,就預左仔女逃不過繼承他的衣缽,過不了平常人日子......」

「畢竟多少仇家敵對想他冚家鏟,但他居然能無聲無息瞞過所有人,兒孫們被他藏在長島,過得自由又富足,而他到晚年來香港領養你,等個個都以為他是真的後繼無人,才退而求其次。」

阿慶慨嘆道:「他這招也算高明了,你有沒有數過幫他的後代擋了多少刀槍?」

鍾業冷笑,從阿慶手中奪回火機放入口袋,「再怎麼高明,還不是沒看出他的得力手下,是調查局派出的臥底,最後甚至他養的契仔......」

鍾業指著自己,「在成人那年也被納入麾下。」

「我阿爸真是孤注一擲,幸好勸得過你,收集到第一手情報,可惜鍾肇煌在收網前一星期爆血管......」阿慶微頓,然後引開話題,「所以,阿晶心急送陳廣生入衫坐牢,也是情有可原。」

「阿霞跟我講過夜總會有個生面孔,好像是新調到九龍的探長,不如我去起下他的底,或許他信的過,事情早些結束,我們也能早點返美國。」

鍾業將菸頭扔出去,搖上車窗,一邊發動引擎,一邊說道:「我之後會同陳晉榮去趟紐約,我回來前先不要打草驚蛇,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保叔嗎?」

「替我叫他好好保重身體。」阿慶的語氣沉著,眉頭卻不自覺緊鎖。

雨勢減弱,暗雲在城市夜空不斷翻湧。

阿慶在亞皆老街落車,見糖水鋪光線全無,拉開鋪邊的一扇鐵門,是通往二樓的樓梯。

他掀開印著「出入平安」的布藝門墊,摸到壓在底下的鑰匙,插入鎖孔,慢慢轉動。

他動作輕緩進到天霞睡房,隱約瞧見她側躺著,朝向另一邊因此看不到臉,胸口起伏,像是熟睡的樣子。

可是,阿慶靠近為她蓋被子時,才發現她的眼淚漣漣,枕頭已經濕透了。

阿慶躺下,天霞轉身埋入他胸口,他的手溫柔地撫慰著她的頭髮,問道:「點解要哭?」

「我擔心細妹,驚她又發病,她從來沒試過這麼嚴重。」

天晶平常遇到什麼事都笑眯眯的,天霞一直覺得,不管是心大還是年紀輕,家裡的變故對小妹似乎沒有多大影響,這樣也好,即便惡人沒惡報,最起碼會少一人抱著遺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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