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打在羅景臉上,激發他聯想思維,回憶起那股酸唧唧的味道,忍著噁心捂嘴跑走。
阿慶鄙夷地瞥了瞥鍾業,認為他掐斷羅晉吸菸苗頭是多此一舉,「以後遞煙給他的人大排長龍,你還能一個個替他擋不成?標新立異不一定是為他好。」
寒冬臘月,鍾業盯著有戶一家老小在貼揮春福字,看得入迷,笑著說:「對,似你這樣抓心撓肝,要戒戒不掉,想食食不到,才好。」
阿慶煩躁得口不擇言,「叼——你有異性沒人性,踩人痛腳好玩嗎?」
鍾業再補一腳,「我幫你帶了半箱的Nat射rman,你還要嗎?」
「哎......」阿慶閉眼擺手,忍痛割愛,「給你給你,益你算了。」
心裡罵著廠家,設計什麼濾嘴,打著健康的名義偷工減料,也只得抿抿嘴,把菸蒂塞進啤酒空瓶。
他要轉移注意力,「陳廣生在耍什麼新招式?」
鍾業說:「他要開拓新板塊,進軍海外市場。他在東南亞的買下了一個村落的農地,還買了廠地,表面上要做茶葉外貿,實際是種大麻、罌粟,走私到美國。」
阿慶提出懷疑,「大費周章在海上繞地球轉圈,賺得到幾個錢?老墨壟斷了製毒販毒,純度夠高,供貨夠足,走陸路到紐約不過幾日。明目張胆同班Latino搶生意,他是嫌M1M1加蘭德步槍不夠長,要自己送個人頭過去給他們做靶。」
「他就是半懂半信,才會要我去打探情況,以為我語言不通才要陳晉榮送我一程,不然他怎麼會山長水遠送個孫去花天酒地。」下飛機幾天都沒有正正經經睡過一覺,鍾業捏了捏僵硬肩膀,繼續說,「我就是要他信這是樁穩賺不賠的生意。」
阿慶問:「你有想法?」
鍾業故弄玄虛,「記不記得今年有什麼大事件?」
「今年......六四年......大事件?」阿慶低聲咕噥,左右踱了幾步,驟然想起,「大選!」
鍾業雙手環抱傾身而立,全盤托出計劃,「大選期間媒體會加大報導社會事件,公眾也會更加關注新聞,所以各幫派這年都會安分一點,以免做候選人抨擊對方,拉攏選票的炮灰。」
「你都識得講陳廣生是去搶生意的,墨西哥人怎麼可能袖手旁觀。蚌殼相爭,不管漁翁是Interpol還是FBI,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
阿慶搶答:「送條老陳皮坐監!」
「好死不死他選紐約,到我們的地盤,做事更加不需要畏手畏腳,」是好事,鍾業卻深深嘆了一口氣,「最後一次,成功失敗我都認。」
阿慶蹙眉,扯了下鍾業胳膊,問:「你什麼意思?什麼最後一次?」
「結果是好是歹,我都要帶阿瑩回美國。」
「為什麼?」
鍾業沮喪地看向阿慶,「我上午找醫生來看她,醫生同我講,她的右耳的聽力很有可能沒有辦法恢復如初。」
於是他決定:「我要儘快結束這裡的一切,帶她返紐約,找最好的醫生診治。」
第41章 破戒
「你在搞笑嗎?」阿慶極其不理解,香港不是蠻荒之地,這個放棄的理由未免太荒唐,「香港是沒醫生嗎?美英中日,甚至印度神醫都能找到。」「外面是什麼情況,「鍾業說,「張澤衡布下天羅地網,他有本事大張旗鼓讓黃飛他們搜查,一定會派人在各大醫院守住。」從一開始,阿慶的參與是源於對兄弟的同情,以及他父親發下的任務,監督鍾業在塵埃落定後會依照承諾返美,除此之外,他沒有多大的執念。如果鍾業再早一些退縮,還未產生與天霞感情的羈絆,他會象徵性替鍾業惋惜,更會高興地收拾行李。而計劃趕不上變化,鍾業的放棄意味著他也必須離開香港,他知道,天霞在沒有成功之前是不可能跟他走的。更現實的是,縱使他執意留下來陪天霞,沒有鍾業的籌謀和父輩就建立的人脈,就憑他、天霞兩姐妹和羅景,就是以卵擊石,勝算極低。鍾業心意已決,要不是承載著其餘人的期望,相信他連孤注一擲的想法都不會有。那晚天霞在火鍋店的點撥,讓阿慶大徹大悟,因此他不多作勸說。半斤勸八兩,設身處地想,有異性沒人性的何止鍾業一個。「初一是你,十五亦是你。鍾肇煌來選孤兒院細路,你衝上前自告奮勇,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到這一步。我以為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沒想到你衰就衰在那顆心上。」阿慶嗤笑,「你的阿瑩估計真的會發光發熱,還是上千攝氏度高溫,鐵石心腸也能化成朱古力熔岩。」「但我到底要怎麼同阿霞講,我要打幾份草稿預演下先,」阿慶的腦子一團漿糊,他向鍾業攤開掌心,「來條煙。」「中文進步了很多,比我教你的時候好,」鍾業掏出軟煙盒,瞄了阿慶一眼,「一物降一物,只有阿霞震得住你。」阿慶拇指轉動,火輪與火石的磨擦聲清脆響亮,破戒的前一刻卻猶豫,全部歸還鍾業,「你不用點我,我自己知自己事。」鍾業將責任一應攬上身,「總歸是我個人原因,辜負他們的信任,我會親自給他們個交代,但我認為早坦白,好給他們個心理準備。」「先不要——」阿慶琢磨著天霞各種可能出現的反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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