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著季卓萬的肉臉左右查看，「幸好，沒破相。阿媽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地方受傷。」
季卓萬的風頭又被季語搶去，生氣至極，他推開馮玲，撿起地上馬鞭，走到馬的後方，朝馬腿狠狠打了一鞭子。
「臭馬，敢不聽我的話，我打死你！」
馬在劇痛下抬起前蹄，發出痛苦的呻吟，隨即再次變得憤怒，不顧方向橫衝直撞。
人群一下子作鳥獸散。
張澤衡想衝上去拉季語下來，「阿語，阿語——」
卻被張展國拉住，「你瘋了嗎？你連騎馬都不會。等下傷到你。」
季語冷靜地穩坐在鞍上，輕緩地拉扯韁繩，迫使馬走小圈，逐漸減速。
馬的情緒平復下來，季語發現它十分聽教，無非是有些膽小，容易激動，大家就誤會它要攻擊人，其實它只是害怕。
季語配合著它的步伐節奏起伏，帶著它往沙地去，太想念在馬背上的感覺了，她不想這麼快下來。
季語選擇了個低矮的障礙，馬有些退縮，她用膝蓋在馬腹施壓，身體前傾，小聲說：「過不去也沒有關係，我們試一下，好嗎？」
馬欲跳不跳，季語鼓勵著它，「我相信你可以的，跳！」
它猶豫了幾秒，最後在季語提韁的瞬間，完美躍過障礙。
馬蹄落地的一刻，震耳欲聾的掌聲響起，伴隨著歡呼聲。
季語不自主地望向看台，陳廣生在拍完合影后又上去了，環視整個看台，依舊找不到鍾業的身影。不過她看到陳晉生和季婷，站在看台的另一邊。
不知他們什麼時候到的，有一陣沒見季婷，她的肚子大了許多，表情少了唯唯諾諾，多了些憎惡。
季婷直勾勾地仇視著季語，所以這表情明顯是針對她的。
也許是在為那時的閒聊而生氣，這麼想著，季語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心裡也不當一回事。
因為有更奇怪的事，就是以往正眼都不賞她一個的陳晉生，笑意盈盈地朝她舉起大拇指。
季語覺得，陳晉生讚賞的表情，比他往日的輕浮更讓她的汗毛豎立。
季婷看著季語下馬，將韁繩還給馬夫，張澤衡著急跑到她面前，替她揉著手腕，再瞧了一眼陳晉榮，明白他的心思，「你不要想了，我阿妹一個鍾前就答應了張澤衡的求婚，你再怎麼飢不擇食，也不能打她的主意。」
陳晉榮不以為意，「你忘了你也差點做他老婆？」
季婷有些難堪，還是說道：「他同阿語感情不一般。」
他坐下，點了根煙，瞥了一眼季婷的肚子，諷刺一笑，「真擔心孩子遺傳你的智商，說你天真你不配，講你蠢又拉低我層次。」
「同父同母的姐妹，你阿妹就聰明得多，尤其是剛剛上馬一跳，又颯又爽，我還沒見過她這面，有意思。」
季婷被煙燻得呼吸不過來，「你還知道她是我阿妹，你要不要這麼下流！」
陳晉榮翹起二郎腿，戲謔地朝季婷臉上吹著白霧，「你是第一日認識我嗎？看在你大肚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你識趣的話現在就閉嘴。」
季婷突然想到什麼，冷笑一聲，「張澤衡如今是大老闆，再不是初畢業的白面書生，你爭不贏他。」
一根煙抽完，陳晉榮起身，對季婷道：「那正好，我試試。」
作者的話
戴留白
第54章 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