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鍾業?」
「你好,張小姐,我常聽阿語提起你。」鍾業微笑著走上前,一句話帶過寒暄恭維,他直入主題,「我想請你幫個忙。」
緊接著的周末,是張嘉妍的生日,晚飯後,她提出要到豪華酒店套房,邀請幾個女同學一起過夜。
「阿語,你也一起吧,你好多日沒出門了,都是玩得好的那幾位,你認識的。」
譚秀芝也勸道:「是啊,就當去散散心。」
譚秀芝從沒去問季語,到底為什麼留在張澤衡身邊。
那日被氣倒入院,她才發覺自己失職,張澤衡墮落至深,她這個做母親的已盡全力,就像看著他負傷回家,少了一根尾指,敷衍說是意外,除了懊惱自責,悲憤無奈,她能做的,是把希望放在季語身上。
因此,她將季語從陳家回來後,悶悶不樂,自關緊閉的原因歸咎於長時間面對張澤衡,配合他的狂妄,維護他的敏感。
是真的會瘋。
張嘉妍特意將後腦勺對著張澤衡,把臉湊到季語面前擠眉弄眼,但季語像是看不見似的,說:「我還是不去了。我吃飽了」
說完,她放下吃了一半的蛋撻,擦了擦手,就回房間了。
張澤衡看著季語走遠,也起身,跟了上去。
客房裡,季語垂頭坐在床尾,張澤衡背著身關門,走到她面前,蹲下,握著她的手。
季語擁有超強學習力,把季婷的眼淚攻勢學了十成十,哭兮兮埋在張澤衡頸間,語調柔中帶尖,聽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好怕......」
張澤衡明知故問:「怕什麼?」
季語的手摟得更緊,「你會不會嫌棄我,不要我了?」
「不會的,」張澤衡的呼吸尾音藏著笑,即刻被擔憂語氣取代,「你成日困在家中,不交朋友不社交,精神會出問題的。」
「那你陪我去。」
「你們一班女仔,我去不好。」張澤衡不掩飾地輕笑,他打著商量,「我送你去,第二日再來接你,可以嗎?」
季語得寸進尺,「不好,你就在樓下等我。」
張澤衡的笑意更甚,「我有公事要處理,我應承你,一早就去接你,親自。」
張澤衡是貪心第一人,季語的活蹦亂跳令他苦惱,死氣沉沉也令他無聊,他愛的是始終如一,是自己的存在感。
調教兩歲叛逆小童,高明手段不是擺事實講道理,是反其道而行之。
季語深諳其道,遊刃有餘。
星期日,晚上九點,眾人剛切完蛋糕,張嘉妍頂著一臉的奶油,痛苦地叫了起來,不知是不是到燴食物不乾不淨,肚子突發絞痛。
來的幾個本就為了蹭吃蹭喝,壽星不舒服,她們大吃大喝不成樣子,卻也不想消耗美好夜晚照顧病人,就在季語下樓要熱水的功夫,一個個找藉口全溜走了。
季語拿著熱水回來的時候,就只剩張嘉妍一個人,神采飛揚地朝她笑著,她瞬間佩服張嘉妍渾然天成的演技,放下水杯,彈了一下張嘉妍額頭,問道:「不痛了?」
張嘉妍沒躲過,其實不痛,只是沒預料到,還是叫了一下,幽怨說到:「現在痛啦。」
季語一早看出張嘉妍不對勁,「識痛你就不要再兜圈子了,想做什麼壞事,還要拖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