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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前聽那些老人講,人活一世,一要靠命,二要走運,不要太執著。我都不信,我命賤,沒運,鬼門關闖了不知多少遭,槍口抵到閻王爺太陽穴,搶過生死簿加幾筆,照樣行得走得。現在我信,能識到你是我命好,你在身邊是我幸運。」

纏繞在海天線的漸變色,暈染在鍾業後方,讓眼前一切無比虛幻,也讓接下來季語聽到的每個字,如此清晰。

「來之不易的幸運,我怎麼可能不愛惜,」鍾業的語氣柔和下來,說,「什麼都不要想,只記住一點,無論你怎麼樣,我求你愛我。」

敏銳的不是她的耳,堅定的不是他的聲音。

是彼此的心。

第88章 招呼

夕陽隨著帝國大廈的電梯一同沉沒,都市森林換了副面貌,白天是凋零冬天,入夜之後,辦公室冬眠的麗人俊男紛紛甦醒,推開大廈玻璃門,面無表情在鋼筋水泥中穿梭,精心構思的前衛建築,不及即將到站的地鐵值得關注。兩人牽著手,跟著大部隊過馬路,才踏上路沿,沒默契地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季語指著地鐵口,問:「不搭地鐵回家嗎?」幾個站的距離,再走一段路就到公寓,他們來的時候也是坐地鐵,除去蹲守在站口的肥鴿子看著嚇人,季語很喜歡這種交通工具,快得來還不暈。她也發現了,出了公寓的大門,鍾業變得異常警惕小心,絕對不去人多眼雜的地方,她說沒坐過地鐵,想試一試,他的臉色凝重而複雜,搬出十萬個理由,說服季語。季語強烈堅持,鍾業沒有辦法,將預約好的時間改到下午,非尖峰時段。去醫院的路上,季語問鍾業牴觸的原因,他極不自然地笑笑,只說怕人多擠到她。過後,季語盯了他側臉有一會,他的嘴繃成一條線,心思沉沉。季語隱約覺得,沒這麼簡單。季語的探究精神全年無休,不過嘴微張,人行燈紅轉白,新一批南往北行的人走過斑馬線,湧進地鐵站。被幾個梳著油頭的大叔差點撞倒後,鍾業拉著她逆流而行,往街邊候客排成排的Taxi去,以為季語為了坐車而不高興,他邊走邊解釋:「想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地鐵到不了。」季語先是眼睛一亮,後又蹙了蹙眉,是不是鍾業自知演技拙劣,才用這麼個鉤子吊著她,轉移注意力,使她無暇深究其他。鍾業看似隨意地拉開其中一輛Taxi的車門,季語低頭坐進去,沒曾想前座是曾家父子。「阿嫂!不介意我搭個順風車吧。」阿慶笑著回身,同季語打招呼。回到自家地盤,阿慶整個人反倒邋遢起來,鬍子拉碴至少一周沒剃,頭髮長得能勉強扎個小辮,表情是一如既往地沒個正形,可他一旦不笑,精神里的萎靡和悲傷,能從他的神態窺探得一清二楚。一上車,鍾業和兩父子交換各自收集的情報,以及商討下一步行動。曾保華望了眼後視鏡,說:「老盧卡三日…

夕陽隨著帝國大廈的電梯一同沉沒,都市森林換了副面貌,白天是凋零冬天,入夜之後,辦公室冬眠的麗人俊男紛紛甦醒,推開大廈玻璃門,面無表情在鋼筋水泥中穿梭,精心構思的前衛建築,不及即將到站的地鐵值得關注。

兩人牽著手,跟著大部隊過馬路,才踏上路沿,沒默契地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季語指著地鐵口,問:「不搭地鐵回家嗎?」

幾個站的距離,再走一段路就到公寓,他們來的時候也是坐地鐵,除去蹲守在站口的肥鴿子看著嚇人,季語很喜歡這種交通工具,快得來還不暈。

她也發現了,出了公寓的大門,鍾業變得異常警惕小心,絕對不去人多眼雜的地方,她說沒坐過地鐵,想試一試,他的臉色凝重而複雜,搬出十萬個理由,說服季語。

季語強烈堅持,鍾業沒有辦法,將預約好的時間改到下午,非尖峰時段。

去醫院的路上,季語問鍾業牴觸的原因,他極不自然地笑笑,只說怕人多擠到她。

過後,季語盯了他側臉有一會,他的嘴繃成一條線,心思沉沉。

季語隱約覺得,沒這麼簡單。

季語的探究精神全年無休,不過嘴微張,人行燈紅轉白,新一批南往北行的人走過斑馬線,湧進地鐵站。

被幾個梳著油頭的大叔差點撞倒後,鍾業拉著她逆流而行,往街邊候客排成排的Taxi去,以為季語為了坐車而不高興,他邊走邊解釋:「想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地鐵到不了。」

季語先是眼睛一亮,後又蹙了蹙眉,是不是鍾業自知演技拙劣,才用這麼個鉤子吊著她,轉移注意力,使她無暇深究其他。

鍾業看似隨意地拉開其中一輛Taxi的車門,季語低頭坐進去,沒曾想前座是曾家父子。

「阿嫂!不介意我搭個順風車吧。」阿慶笑著回身,同季語打招呼。

回到自家地盤,阿慶整個人反倒邋遢起來,鬍子拉碴至少一周沒剃,頭髮長得能勉強扎個小辮,表情是一如既往地沒個正形,可他一旦不笑,精神里的萎靡和悲傷,能從他的神態窺探得一清二楚。

一上車,鍾業和兩父子交換各自收集的情報,以及商討下一步行動。

曾保華望了眼後視鏡,說:「老盧卡三日前被暗殺,他的大兒子湯米成為新教父,近來忙著清算叛徒,這是個機會。」

鍾業笑笑說道:「湯米上位,眾望所歸,我已經收到邀請函,參加他的慶功宴。」

「近年麥世強很謹慎,即使是你走的幾年間,他依舊十分警惕,交易不經手,非必要不露面,但新教父上台,他......」曾保華突然問,「他們也有邀請他嗎?」

鍾業低頭想了想,「應該不會,老盧卡活著的時候同麥世強結過怨。」

曾保華皺著眉頭,語氣變得凌厲,「什麼叫應該,你掌握百分百準確的信息,才叫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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