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鍾業在想什麼,過了幾分鐘後,無緣無故地頷首,說道:「我知道了。」
兩夫妻打情罵俏,恩恩愛愛,阿良孤家寡人有多遠離多遠,走的時候順便從酒櫃不問自取拎了兩瓶紅酒。
鍾業知道了,頂多裝模作樣地教訓他,不會有什麼大動作。雖是如此,他拿的時候,還是顯得鬼鬼祟祟的。
「餵——」
阿良被人拍了拍肩膀,整個人一激靈,得虧手沒抖,暴遣天物要遭雷劈。
他扭頭,阿慶明明同他們一起回來,關鍵時刻躲起來,也怪剛才戲太精彩,阿良就這麼把兄弟忘了。
「嚇鬼死我啊,」
阿慶睨了他一眼,說:「做賊心虛。」
「業哥不會介意的,」阿良嬉皮笑臉地說著,突然一撓頭,問道,「你剛才死去哪了?」
「人有三急。」
阿良眯起眼,「三急,一個鍾都有了,你是清腸還是換腸啊。」
阿慶推了推阿良的後腦勺,「關你屁事,我近來食菜食得少,不行嗎!」
「哎呀,得得得,」阿良也不多計較,「就是你錯過場大戲,怕你抱憾終身。」
阿慶舔了下上唇,眼神有些躲閃,問道:「麥莉莉呢,走了沒?」
阿良挑得眼花繚亂,顧不得抬頭看,漫不經心地說道:「不走,真的留下食糖水啊。」
「虧你是業哥好兄弟,那朵百合三番五次踩他地雷上,這次放了她我已經大開眼界了。」
阿慶陷入沉思,隨後才發現阿良在斜眼看他,又聽他說:「你很不對路,突然關心起她來,你——」
阿良一臉驚恐,挪揄道:「你不會是換了口味,不飲可樂,改飲花茶吧。」
阿良誤會了,而不是察覺出點別的,阿慶心裡鬆了口氣。行動上卻重重踢了他一下,然後抓起中島台上的餐包塞到阿良嘴裡,「吸你腦子裡的水。」
阿慶拍拍手,淡淡地說:「走了。」
一轉身,他的神情驟然變得凝重,臉上滿是糾結。
第二日,銀行經理辦公室里,經理恭恭敬敬地上鋼筆,向對面的女人解釋:「白小姐,在這一行簽完名後,鍾先生帳戶里的資金會即時入數到帳,至於股票和基金,交易還需要些時日,賣出的金額也會全部轉給你。」
季語握著筆,鍾業今日帶了細框眼鏡,此時悠閒喝著咖啡,她看著他,說道:「你確定了,我一簽完,沒有後悔藥吃。」
昏了頭,最後人財兩空的事情經理見多了,鍾生平日給他不少好處,這般大方的客人可遇不可求,所以他斗膽給了個折中的建議:「法律上,兩位還不是夫妻,不如開一個聯名帳戶,這樣大家同有支配權。」
鍾業的音量輕,語氣卻不容置疑,拒絕道:「不用,都給她。」
季語輕笑,在橫線上籤下自己名。
經理出去辦手續,房間裡剩他們兩人,簽了名就是板上釘釘,她還是問道:「真的不後悔?」
「後悔。」鍾業收回腿,坐直了身子,準備放下咖啡杯,「經理的提議很好,不如我們下午簽紙結婚,你將我名加回去?」
「這麼大杯咖啡下肚,還在發夢,來,讓我試試。」季語岔開話題,在杯子落桌前雙手奪過,才抿了一小口,苦得她舌尖發麻,又偏偏沒有水。
嘗試過很多次,但一談起結婚,季語不是裝傻,就是轉移話題,鍾業預料之中的反應,沒有太失望。
他看著季語的五官都擰在一起,自己的西褲也被她揪成一團,不免覺得好笑。
咖啡含在嘴裡,吐不出來,吞不下去。無助之際,溫熱的唇貼合住她的,口腔中的苦澀逐漸消散,突然,門被拉開,季語慌亂地一把推開男人。
經理看到的時候,二人在座位上端坐著,唯獨鍾業咳嗽了幾聲,所以他並無發覺微妙的氣氛,捏起漏拿的文件,說了句稍等,又出了房間。
兩人這次都沒說話,季語瞟了眼面向辦公區域的百葉窗,將他們隔絕在內,她緩緩湊到鍾業面前,說:「你從不戴眼鏡。」
「以前,看不清楚是一件好事,」鍾業伸出手,指尖滑過她的臉頰,「現在,想仔仔細細看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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