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快要過半,所以他人呢。
驚喜驚喜,全是驚,沒有喜。
早餐消化得乾乾淨淨,周姨坐在高椅上摘菜,問:「要煮他的午餐嗎?」
季語氣鼓鼓地說:「不煮!餓死他造福地球!」
季語暗忖鍾業不靠譜,用盡畢生所學的難聽話罵男人。
這麼想著,聽到周姨一聲驚叫,朝她指的方向看,運行的洗碗機在吐泡沫水。
周姨想要關掉總開關,奈何機器像是完全不聽使喚,泡沫越吐越多。
「我學你們,就倒了點洗潔精,怎麼變成這樣子。」
周姨這麼一說,季語便知道問題所在,她踩著濕漉漉的地板,走到電話前,先撥通維修公司的電話,再通知大堂會有訪客。
周姨瞧著水漫金山,一會擔心地板淹壞了,一會怪責自己太笨。季語不想她過度自責,讓她回房歇一會,順便洗個澡,衝掉身上的泡。
季語在沙發上看雜誌,心裡裝著事,半個小時都看不進一頁,最後眼神空洞地發著呆。
直到電梯門打開,戴著口罩穿著制服的維修工走進來,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一雙眼睛,季語還注意到,他拎著工具箱的那隻手,尾指少了一截。
她帶他到洗碗機前,簡單說明情況,對方一味點頭。
見他蹲下開始修理,季語站在一旁尷尬,想著到客廳等待,轉身的瞬間,被人從後死死箍住肩膀,刀鋒緊貼脖頸,一股涼意侵襲肌膚,她的呼吸一滯,不敢驟然亂動。
然而,接下來傳入她耳畔的聲音,熟悉至極,更令她如墜冰窟,呼吸也變得紊亂。
「阿語乖,跟我走......」
第100章 權利
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刻,季語被迫坐在曬得發燙的細沙上,消暑的海水衝上岸,停在離她腳尖幾毫米的地方,又緩緩退去。在烈日底下待了不到一小時,短褲都被汗浸濕,額頭的汗珠連成一片流至下巴,一顆接一顆地砸下。「阿語,擦擦汗。」張澤衡捏著手帕靠近,季語側過頭要躲,被他粗暴地鉗住雙頰。躲不過,季語乾脆與他對視,張澤衡盯著那雙透著倔強的雙眸,不免嗤笑:「再有骨氣,也抵不過一針鬆弛劑,這個辦法真好,省去綁你的功夫,我就鍾意看你不服氣,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季語深吸一口,舌頭像不聽使喚般,聲音發著顫,問道:「你想做什麼?」「急什麼,我給他留了地址,你是怕他不來,還是怕他找不到地方。」張澤衡一邊給她按去汗水,一邊說,「在他到之前,我想聽你分享一下,你這幾個月的生活。」季語閉上眼,一聲不吭。「你不說不要緊,」張澤衡說,「我有太多見聞同你分享。」「比如,我醒來,發現自己到了加州,沒有錢,便只有流落街頭,飲浸著菸頭的水,食垃圾桶里撿的發霉麵包,落雨天為了一塊瓦遮頭同人打架,有今日沒明日......」「一切,拜你們這對狗男女所賜啊......」張澤衡說得咬牙切齒,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重。「張澤衡,」季語的臉被捏得變形,口齒不清,聲音從喉嚨勉強擠出來,「這一切,是你應得的......」「你亂講!」張澤衡瞪著一雙泛著血絲的雙眼,嘶吼道,「是你,忘恩負義,沒有我,季明鴻那個老東西,肯定把你嫁給七老八十的有錢佬,做人二奶,任由你自生自滅。」「是我!我知道你過得艱難,我們一樣,不被看重,卻被利用。」張澤衡眼角噙淚,語氣中帶著被辜負的憤恨,「阿語,只有我,看出你的苦,我們是註定要在一起。」「我想盡辦法讓你高興,點解,你就是不領情?」「張澤衡,你傷害了我,也害了自己,」想起季明鴻,季語亦覺心寒,她淡淡地說,「你逗我開心,那你知不知道,一直以來,我連傷心的權利都沒有。」一輛車無視守則衝進沙…
一天之中最熱的時刻,季語被迫坐在曬得發燙的細沙上,消暑的海水衝上岸,停在離她腳尖幾毫米的地方,又緩緩退去。
在烈日底下待了不到一小時,短褲都被汗浸濕,額頭的汗珠連成一片流至下巴,一顆接一顆地砸下。
「阿語,擦擦汗。」
張澤衡捏著手帕靠近,季語側過頭要躲,被他粗暴地鉗住雙頰。
躲不過,季語乾脆與他對視,張澤衡盯著那雙透著倔強的雙眸,不免嗤笑:「再有骨氣,也抵不過一針鬆弛劑,這個辦法真好,省去綁你的功夫,我就鍾意看你不服氣,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季語深吸一口,舌頭像不聽使喚般,聲音發著顫,問道:「你想做什麼?」
「急什麼,我給他留了地址,你是怕他不來,還是怕他找不到地方。」張澤衡一邊給她按去汗水,一邊說,「在他到之前,我想聽你分享一下,你這幾個月的生活。」
季語閉上眼,一聲不吭。
「你不說不要緊,」張澤衡說,「我有太多見聞同你分享。」
「比如,我醒來,發現自己到了加州,沒有錢,便只有流落街頭,飲浸著菸頭的水,食垃圾桶里撿的發霉麵包,落雨天為了一塊瓦遮頭同人打架,有今日沒明日......」
「一切,拜你們這對狗男女所賜啊......」張澤衡說得咬牙切齒,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重。
「張澤衡,」季語的臉被捏得變形,口齒不清,聲音從喉嚨勉強擠出來,「這一切,是你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