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完兒子回房睡覺,他們到了島上的臨海別墅,在這裡過周末。
這晚,海風帶著熱浪吹進客廳,房子被修理平整的草叢包圍,因此看不到男女急擺的腰肢,過後,沙發上殘留著他們的痕跡。
兩人躺到毛絨地毯上,鍾業扯過坐墊當枕頭,季語枕在他肩頭,打算看完日出再回房睡覺。
季語提的主意,先撐不住想睡的也是她,迷迷糊糊間,她說:「你想不想知道我許的什麼願望。」
她太困,不等鍾業問,她接著就說:「李逸琛,我想回家了......」
巴士在彌敦道停下,鍾業牽著季語下車,在外用完晚飯,游車河回家的路上,她突然說想吃一碗薑汁湯圓。
這一排的店鋪有翻新的跡象,工人合力拆下一塊熄滅的燈牌,不亮也能清晰看見幾個大字——
金花夜總會。
五個飽滯的湯圓下肚,他們散步消食,行至亞皆老街,昔日的晶晶糖水鋪改頭換面,變成一家茶餐廳。
他們駐足停留,一對情侶葉門口看餐牌。
「你看,他們有你想食的紅豆冰,不如就這家。」
「不了不了,上次細威來見工,講他們廚房超多曱甴啊。」
「不怕啦,香港地沒有曱甴才出奇。」
「總之我不要,走啦走啦,換一家。」
情侶走後,季語和鍾業相視一笑,她繞上他的手臂,邊走邊說:「走了幾年,變了好多。」
鍾業站到車流的一側,與她十指相扣,拉著她的手放進口袋,「我對你永遠不會變。」
季語嫌棄地打了他一下,口是心非地說:「大庭廣眾,少講這些肉麻的話。」
鍾業湊到她耳邊:「不講,做,可以嗎?」
季語眼珠轉了幾圈,突然驚慌地說:「地上有曱甴!」
鍾業低頭看,什麼都沒有,就知道被耍了,再抬眼的時候,季語已經跑遠,回頭朝他揮手。
他無奈一笑,一邊踱步,一邊叮囑道:「你看路,小心摔倒啊!跑這麼快做什麼?」
天上行雷閃電,先行通知暴雨將近。
「你快點!要落雨了,我們回家!」
季語跑回來,緊緊拖住鍾業的手,一同逃離夜雨。
一九七零年,香港。
你說這裡遍地蟑螂,滿天憂傷。噓,向前望,這座城市燈火輝煌,點點星光,幾多淚,幾多累,雨多大,夜多長,願你有處遮風擋雨的庇護港,安樂茶飯任你裝。
---------【THEENDISNOTTHEEND】----------
第105章 番外釋懷(上)
Mason的中文名叫白天朗。在他十二歲的這年,有了兩個妹妹,洛雲和曉晴。季語想要一個大家庭,她喜歡小朋友,總想要個女兒。流過產,有過大出血,醫生斷定她很難再生育。對此,說不遺憾是撒謊,但每次看到貼心的Mason,她覺得是不是親生,沒那麼重要。一家三口搬回香港後,季語回大學繼續深造,母親病逝的緣由,她專攻傳染病方向。那天,她幫老教授送份研究報告到醫院,剛出辦公室,一個穿著病人服的小姑娘在她面前絆倒。季語把她扶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還沒來得及問,就有一位護士急忙追上來。小姑娘立即躲到了季語身後。護士撐著腰,氣喘吁吁地說:「看來你真的好了,跑得比一支箭還快,來吧,你可以出院了,跟我回去收拾行李,他們很快來接你了。」小姑娘拿季語做擋箭牌,左左右右扯著她的衣服,將她塞在長褲里的襯衣拉出一大半,不忘對護士說:「我才不要跟他們走!」衣服是小事,季語手裡一疊厚厚的資料,生怕被拽倒了東西灑落一地,她不好交代,便先一手護住小姑娘,同時問護士:「她是什麼回事?」護士無奈地說:「前幾日青山公路發生的交通意外,她是倖存者,我們怕她腦震盪留她住院觀察,今天醫生檢查過,她已經完全沒事了。」季語瞥了眼小姑娘,還在緊緊揪著自己的衣服,問道:「她父母呢?」護士變得有些不知所措,猶豫了半天,低聲說道:「也在車裡,送到醫院時已經......」季語蹙眉,「那是什麼人來接她?」護士說:「她同父母從法國回港探親,我們聯繫了大使館,看她還有沒有別的親人能來接她,這幾日安排她暫住兒童院,但是她......」小姑娘插話道:「我不是小孩,我可以自己住!」「你真的——」護士氣不打一處來,從沒見過如此軟硬不吃的小孩,沒有辦法,她為難地與季語對視一眼,不好意思地說道,「打擾你了。」「沒事。」季語笑笑,問,「不能留她在這裡多住幾日嗎?」護士說:「我們醫院床位很緊張,很多病人還在睡走廊......…
Mason的中文名叫白天朗。
在他十二歲的這年,有了兩個妹妹,洛雲和曉晴。
季語想要一個大家庭,她喜歡小朋友,總想要個女兒。
流過產,有過大出血,醫生斷定她很難再生育。對此,說不遺憾是撒謊,但每次看到貼心的Mason,她覺得是不是親生,沒那麼重要。
一家三口搬回香港後,季語回大學繼續深造,母親病逝的緣由,她專攻傳染病方向。
那天,她幫老教授送份研究報告到醫院,剛出辦公室,一個穿著病人服的小姑娘在她面前絆倒。
季語把她扶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還沒來得及問,就有一位護士急忙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