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鍾業知道實情,再沒提過這件事,他想季語放心,儘管這個婚結不結,有她在,他捨不得死。
如今鍾業莫名又提起這件事,季語不是毫無頭緒,她看得出來,過了不惑之年,青須白髮開始有冒頭的跡象,每根都像心頭刺,要他目睹歲月流逝的全過程。
而季語在他的細心照顧下,吃得香睡得熟,心情愉悅,眼角一條細紋沒長,精神一日比一日好。
年紀大機器壞,鍾業不免擔心,怕季語嫌他老。
加之鬧了梁子明這一出,徹徹底底把他刺激到了。
註冊結婚是小事,在此之前,季語決心要治治他的毛病。
「你不對路,你今日很不對路,」季語坐起來,眉頭擰成一股,說道,「你陰著陰著試探我,有意思嗎?」
「不是,我......」鍾業想解釋,季語自然不給他機會。
「經歷了這麼多,你就這麼看我,梁子明一個毛沒生齊的小伙子,你到底覺得我貪新厭舊,還是飢不擇食?」季語越說越激動,「這點信任都沒有,簽完也是張廢紙,不簽!分居!」
「媽,你別光嘆氣,告訴我究竟什麼一回事。」白洛雲迫切地問。
白洛雲心思細膩,知道了免不了要多想,季語輕描淡寫說道:「他年紀大了,越來越長氣。」
「哦,這樣而已。」
「你不是要上鋼琴堂,快點食,不要遲到了。」
白洛雲用完早餐,穿好鞋拉開門,正巧碰上鍾業站著門口,手裡還捏著鑰匙,與父親擦身而過的瞬間,她說:「老李,不要做唐僧了,小心阿媽嫌你煩,我們要變單親家庭。」
白洛雲拍了拍他肩膀,抓緊時間出門了。
留著鍾業站著原地,仿佛萬箭穿心。
家裡就剩夫妻兩人,鍾業剛坐下,開口要說什麼,季語搶先說:「食不言寢不語,Maple小小人仔都知道。」
鍾業的咖啡早涼透,他沒心思倒新的,杯子湊到嘴邊的時候,皺了皺眉頭。
一股醋味。
他瞥了瞥身旁的季語,又是做完壞事憋不住笑的表情,簡直同白曉晴一個餅印一樣,她們每次「奸計」能得逞,都是鍾業無底線縱容的結果。
鍾業吸了吸鼻子,「老婆,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季語瞬間扳起面孔,「有嗎?我沒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