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道:「其實這幾個月來將軍時常心痛,尤其是最近,發作得越發頻繁了。在趕回底比斯的路上,將軍多次暈倒,有時只昏迷幾個小時,有時能持續一兩天。每次醒來,他都催促我們趕路,大概是掛念著大人您的安危吧。昨晚回來後,將軍又暈了過去。這次應該也會和往常一樣,休息休息就能醒來吧。」他不安地瞥了眼赫納布,馬上低下頭不言語了。
赫納布走到床前,伸手探向普拉美斯的頸脖,依然冰冷,沒有心跳。「普拉美斯是個活死人,他堅持不了多久了。」想起昨晚瓦吉摩斯的忠告,他嘆了口氣,對斯特拉和巫醫說:「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普拉美斯單獨待一會兒。」
房間裡只剩下了兩人。赫納布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著普拉美斯。從上一世到這一世,這個人一直陪著自已,從底比斯到北部軍區,又從北部軍區回到了底比斯,無論是在朝堂還是邊陲,始終站在他身邊,與他並肩作戰,不離不棄。
他的手撫上了普拉美斯的臉龐,喃喃道:「你要我拿你怎麼辦呢?」隨後,他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緩緩地俯下身去,吻上了普拉美斯的唇。
你需要一個留下來的理由,那……就為我留下吧。
突然,舌尖傳來了異樣的感覺,他的身子一僵,睜開了眼睛。普拉美斯已然甦醒,臉色奇蹟般地紅潤了起來,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他臉一紅,下意識地轉身想要逃離,可被普拉美斯一把拽了回來。
「阿布,我是已經死了嗎?才會做這樣的美夢。我能不能不死?我愛你。」
低低的呢喃竄進了赫納布的耳朵,撞擊著他的靈魂。這一刻,他忘了世間的紛紛擾擾,心裡眼裡只剩下了普拉美斯,仿佛這世間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他再次閉上了眼睛,忘情地與普拉美斯擁吻在一起。他們熱烈地回應著彼此,享受著柔軟的觸感在兩人的唇齒間徜徉。
「啊!」唇瓣傳來一陣劇痛,赫納布鬆開了手,一抹嘴唇,竟破皮出血了!「你是惡犬嗎?」
剛才的普拉美斯,以為自已在做美夢,等他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赫納布在吻他。他大吃一驚,就狠狠地咬了赫納布一口。「你……你為何……為何要吻我?」
「我……我……」赫納布緊張到結巴,臉漲得通紅。
普拉美斯的眼眶紅了。「赫納布,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帕米,我是普拉美斯!」
「我知道你是普拉美斯,我知道是你。」赫納布不敢直視普拉美斯的眼睛,但也沒想再逃跑。
「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吻我!欺負我傻嗎?」普拉美斯的聲音在顫抖。
「我……我愛你。」赫納布急了,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