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臺勢弱,穆爾西里為何要在此時挑起兩國紛爭?可惜巫醫巴圖特已死,死無對證,追查赫納布死因的線索斷了。而且,從西臺送回的情報表明,穆爾西里並未唆使西亞屬國反叛。
那麼,那份可疑的軍報是偽造的。偽造軍報的人,顯然對北部軍的書信往來很熟悉,會是誰呢?他是想利用兩國大戰來削弱北部軍的實力嗎?亦或料定自已會親征,想趁機在底比斯謀劃點什麼?
普拉美斯苦思冥想始終猜不透,最後決定將計就計繼續北伐,靜觀其變。如今西臺勢弱,確是出征的好時機,若此戰能大勝西臺,便可威懾西亞,保帝國十年太平。
出發前,他命烏塞拉蒙加強都城巡防,還藉故留下了帕德斯和他統帥的拉團以策應。赫納布生前唯一的遺願是讓他守好帝國,他絕不能大意。
……
經過兩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北伐軍終於與北部軍匯合。
年輕力壯的新兵們都很興奮,喝酒唱歌,憧憬著不久的將來能馳騁沙場,建功立業。而年老體弱的老兵們大多憂心忡忡,哀嘆也許再沒機會返回故鄉,重見日夜思念的親人。
在遠處的山巔上,站著兩個身披黑斗篷的男子。他們一個高挑英俊風情萬種,一個瘦削單薄面目清雋,正是失蹤已久的瓦吉摩斯和拉古德。二十年前,離開底比斯後,兩人去了西臺,投靠了側妃夕梨,成了西臺的祭司,改名拉朱美和德古拉。
拉古德說:「如果普拉美斯死了,埃及恐將大亂,這真是你想看到的嗎?」
瓦吉摩斯沉默片刻道:「先王對我有恩,我也不想西臺就這麼亡了。」說完,他張開雙臂,從山頂一躍而下。
拉古德緊跟其後,也跳了下去。兩張黑色的披風一前一後消失在黑夜裡,只留下了山谷間呼嘯的風聲。
……
夜深了,普拉美斯的帳中依然燈火通明,案頭堆著一摞還未翻閱的軍報。
突然,空氣中飄來一絲香氣,這是……獨屬於瓦吉摩斯的玫瑰香!普拉美斯大驚,伸手去抽彎刀,可還是慢了半拍,腦後被重重一擊,登時失去了知覺,暈倒在了桌上……
再醒來時,他躺在一間破屋裡,雙手雙腳被反綁著,面前站著兩個穿黑斗篷的男人。只一眼,他就認出了他們是瓦吉摩斯和拉古德。
「大祭司,你,你怎麼會和瓦吉摩斯在一起!」
拉古德尷尬地抽了抽嘴角,看向瓦吉摩斯。「這事說來話長。」
瓦吉摩斯什麼也沒解釋,取出一張羊皮紙卷,擺在普拉美斯面前。「給你個活命的機會,乖乖地把字簽了,然後退兵,我就放了你。」
普拉美斯瞥了眼紙卷,竟是投降書。他勃然大怒,斥責道:「你果然又投靠了西臺!要我未戰先降?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