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除了各個國家的使館外,還有一些供政客們居住的別墅,是非常典型的紅磚牆建築,自帶漂亮的後花園,富有年代感的氣息,每棟別墅前道路都有大量的楓葉樹和橡樹,還有修整齊的道路和相對安全隱蔽的大門,阻擋一切不速之客的窺視。
元娜的車子停在了雕花大門的門口。
「……華府日報的記者?」
元娜聽到那邊的管家很謹慎的開口,「您好,請您在門口稍等,我們去請示下少爺。」
「謝謝你。」元娜仰頭看向頭頂。灰色的烏雲愈發深沉,風已經猝不及防的颳了起來,元娜只好回到車裡,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覺得天氣越來越昏沉,漸漸地,雨點砸在了車窗外。
水流正在嘩啦啦地往下流淌,雨越下越大了,漸漸地車窗雨刷的速度甚至都趕不上雨水落下的速度,面前一片昏暗,元娜甚至費力的看著大門。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緩緩地打開了,元娜握著方向盤,將車子開入地下車庫。
出來前,元娜忍不住打量了下自己,依舊是笨拙的,清純的女大學生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拿捏。元娜看向了包里被自己摘掉的手鍊,足足十四萬,今天被那個女人提醒後,元娜出於某種羞恥心,將它悄悄摘下了。
她低下頭,悄悄地把手鍊戴上,就好像自己也變的「值錢」了些。
元娜拿起主編交給她的東西,電梯那裡已經有穿著黑色衣服的傭人在等待她了,路過其中一輛邁巴赫的時候,元娜停下了腳步,這車子她有點眼熟。
「元小姐。」傭人還在禮貌提醒她,元娜顧不上了,幾步走過去,跟著傭人進入了電梯。
電梯到達後,迎面是一個巨大的客廳,左側是優雅的旋轉樓梯,另一側則是大面積的落地窗,牆壁是古典的色系,既保留了優雅復古的基調,又帶著獨特的現代設計,除了那個巨大的古典三角鋼琴外,還有大地色的地毯與設計感十足的壁爐。
落地窗外,修剪整齊園藝草坪和精心呵護的花園映入眼底。
元娜在沙發上坐下,傭人很貼心的送來一杯水,她警惕又克制的四處看了看,時不時瞥向旋轉樓梯。
半個小時過去了。元娜又看向了客廳其他的有趣的東西,其中有個銅製的馴鹿模樣的雕塑讓元娜很好奇,她盯著鹿頭看了一會兒,感覺自己有些困了。
元娜微微垂
下頭,她想要問問別墅里的傭人,主人到底什麼時候願意來……
忽然,身後響起了腳步聲。
元娜的困意統統消失,她的脊背微微緊繃,有些緊張,她僵硬的站起來,主編的邀請函和她為這些客人們準備的禮物都在桌上,元娜打算等會兒禮貌的表明來意後,就立刻回家。
腳步聲愈發靠近,是個男人。
雨天,還有完全封閉的空間,和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元娜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天雨夜,她忐忑的轉身,當看到身後男人的那張臉,元娜突然生出一種恐懼,讓她本能想要逃跑。
空氣忽然變得閉塞和難以忍受起來,元娜瞧著男人那張帶著上位者天然的壓迫感的臉,意識到自己不能激怒他,她強裝鎮定,「徐先生,我是給您送邀請函的,下周三在國際酒店舉辦一場慈善派對,我們主編希望您能出席。」
「是嗎。」
徐閾上前,嗓音冷淡,帶著他這個身份特有的矜貴和傲慢感。
元娜微微低頭,「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還沒來得及離開,頭髮就被男人惡狠狠地抓住,他趁著元娜吃痛,一把抓過她,元娜貼近他才能聞到那股冷淡的苦艾香氣,還有淡淡的煙味,她想逃跑,拼命掙扎著,卻無濟於事。
元娜的雙手被徐閾桎梏在頭的上方,「你放開我……」
「看來你忘了一件事。」徐閾寬大的手掌掐著元娜的臉頰,逼迫她看著自己。
元娜疼的要命,恐懼地閉緊了眼,偏偏徐閾還在冷冷的威脅她,「睜眼看著我,不許露出任何的不情願。」
她纖長的睫毛顫抖著,下頜傳來的痛感愈發明顯,元娜鼓起勇氣,「你到底要做什麼……我沒有做過任何事情,今天的新聞也不是我曝光出來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忘了我們還有件沒做完的事情。」
他的嗓音又沉又慢,頭頂的燈光落下來,元娜看著他凌厲的五官,還有微微勾起的薄唇,明白自己逃不掉了,這是她第一次害怕一個男人,從頭到尾,連血液都在戰慄著。
元娜咬緊唇,她潛意識想逃,甚至不敢跟他對視,他指骨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可憐的,柔弱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