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橋五十多歲,戴一副細框眼鏡,細眉,短髮,拉開門後掩唇咳嗽兩聲,側身讓姜茉進門,「你怎麼過來了?」
姜茉推她先進去,反身將門關好,跟進去時小心避開停在門棟處的自行車,語調俏皮:「聽到您的咳嗽聲就來啦。」
「你啊。」李南橋笑著先進門,鏡片被熱氣一烘,模糊成一片,她摘下眼鏡,拿過鏡布慢慢擦,又咳了幾聲,解釋自己的病情:「就是感冒,沒什麼大事。」
「去醫院看過沒?」姜茉問。
「看過。」
李南橋戴上眼鏡時,姜茉已經拉開她慣常放藥的抽屜,一盒一盒檢查起來。
將四盒過期的藥摘出來,又去翻病曆本,最後拿出手機。
「你那篇交稿的文章我看了,有一處可以嘗試另一種手法。」李南橋出聲。
姜茉抬起眼眸,李南橋倒了兩杯熱水,自己坐到沙發一端,一副準備詳談的架勢。
姜茉一邊坐過去,一邊低下頭將醫生處方里的藥買了一通。
這一談就談到了院門再次被叩響。
姜茉沒穿大衣,小跑著去開門拿藥,看到騎手小哥和林姐一同站在門外時吃了一驚。
騎手小哥遞過藥跨上電動車走了,林姐遞上一袋水果,笑著開口:「剛剛過來時聽到老師在咳嗽。」
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李南橋,順著姜茉叫了老師,之後詳細說了蒸煮方法和火候,拎著袋子的手有些涼,「是很有用的止咳法子。」
姜茉為難,她和李南橋雖然都有一雙巧手,能把殘缺的古籍古畫修補恢復,卻沒有一副好廚藝,兩個人湊在一起都做不出一頓好飯,最後乾脆拉林姐進門,囑咐她:「就說是我親戚,不要和老師提我結婚的事。」
她並不想讓自己遭如亂麻的生活擾亂了李南橋的清淨。
進去時,李南橋已經洗過臉,額角的頭髮濕了幾縷,提醒她去看茶几上不停振動的手機,「響了有一會兒了。」
是夏楠的來電,估計還是剛剛的事。
姜茉先把林姐介紹給老師,才去接電話,問完大概情況後沒直接答應,約定過去看看再決定。
掛斷電話時,林姐已經蓋上鍋蓋調好爐火。
姜茉拿李南橋手機訂好鬧鐘,提醒她吃過藥,關掉火再睡,被李南橋哄著出門,又被提醒:「那是一幅晚清字畫,脆化嚴重,做口子要費點功夫,把你那行草練練,接筆的時候注意。」
姜茉一頓,明白過來,李南橋知道她要去做什麼。
這種無聲的溫情對她來說格外珍惜,姜茉上前抱了會兒李南橋,被輕推了一下才放開。
「你得自己找個地方修,我那兒房子窗戶壞了,還沒來得及修。」李南橋最後提醒。
那幅字畫在夏楠家,姜茉直接趕了過去。
姜茉小心將畫在長桌上展開,低頭查看,長發從肩頭滑落。
和李南橋說的一樣,這是一幅脆化嚴重的晚清字畫,畫上多處殘缺,還有少量污漬。
夏楠抱著貓坐在單人沙發上。
她表哥站在長桌旁,低頭去看畫,更多的目光落到姜茉身上,語氣小心翼翼:「能修嗎?」
姜茉抬起頭一笑:「能。」
夏雋佑被這笑容晃得愣了神,等姜茉將畫收好才問:「那價格?」
姜茉報完價格,又說:「快開學了,我時間不多。如果等得及,那我把畫帶走。」
「等得及等得及。」夏雋佑忙道。
夏楠在一旁看得直笑,被夏雋佑瞪了一眼。
時間已經不早,姜茉沒再多留,告別夏楠時注意到她懷裡鬱鬱寡歡的貓,問了句:「又病了嗎?」
「病了,」夏楠嘆氣,「春天啊,真是相思病的季節。」
「昨天帶它去寵物醫院,它熱烈追求的哪只小公主被主人接走了。」
姜茉笑得不行,撓著貓下巴開玩笑,「那你也見不到那位帥主人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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