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行簡將它撈起來抱在懷裡,伸手順它的毛。
姜茉身邊一股風颳過,是邊牧跑了過來。
Jan伸腳扒拉她,朝著Mo插和靳行簡那邊汪了一聲,露出一點白眼。
像是說:你看那隻貓,它投敵了,它根本不愛你!
Mo插搬進主臥的第二天,Jan就有了脾氣,試圖也住進去,被姜茉攔下了。
衣帽間一樓還空著,姜茉讓林姐找人將Mo插的貓廁所搬了進去,又教Mo插認路,聰明的Mo插很快學會,半夜時可以一隻貓上廁所。
Jan卻不行。
林姐給Jan布置了單獨的房間,向陽,有陽光,可以通風,甚至有一扇直接通往室外的門,Jan也因此保持著在室外如廁的習慣。
它的廁所就在它房間外的木屋裡。
姜茉不可能晚上睡覺時不關臥室門,只為了方便它夜裡上廁所。
對於Jan來說,Mo插每晚霸占姜茉,在她身上塗上貓味,要不是怕被扔出去,它真想在主人身上撒尿。
姜茉接收到Jan的信號,安撫的「嗯」一聲。
告完狀的Jan高興了,尾巴又快要揮成風扇。
這信號不止姜茉,靳行簡也接收到了,他朝兩人看過來,問了回來後的第一句話:「你們兩個在聊什麼?」
邊牧Jan跑走了。
留下的主人還被靳行簡盯著。
姜茉緩緩呼出一口氣,笑容在唇角綻放,「它對你說,welcome back home,我說 me to。 」
靳行簡輕挑眉梢,沒拆穿。
靳行簡沒在家倒時差,和姜茉一起出門,上車後閉眸小憩,這讓姜茉糾結的心情暫時放假。
她知道她對靳行簡不止是同病相憐滋生出的溫情,那種朦朧的好感已經在心臟角落裡萌發出嫩芽。
而靳行簡對她則是打一悶棍,再給一甜棗。
她預備把那根嫩芽連根拔起時,他卻率先一步澆水施肥。
可真煩。
姜茉撇開臉看窗外。
黑色賓利開往B大,這次不用姜茉提醒,林源老練地在上次的位置停車,附送一句「太太慢走」。
靳行簡掀開眼眸。
三月初還算早春,清晨的溫度也不算高,姜茉婀娜纖細的身影正要匯入人群。
陽光輕晃,烏髮如雲,白色裙擺被風掀起一角,露出的一截小腿晶瑩白皙,上身的杏黃色外套不知道能擋住多少風。
有個個子很高的男生快走幾步,追上去,姜茉歪過頭朝他笑,男生將手上拎著的早餐遞過去,姜茉一愣,伸手接過。
之後兩人並肩朝前走。
男生背影輕快,看那步子都快跳起來。
靳行簡斂眉,問的卻是:「怎麼在這裡停車?」
林源自然也看到了,他心想您不知道太太一直都有人追嗎,您沒看到太太沒戴婚戒嗎,嘴上老實地答:「太太說這車太過高調。」
不適合在校門口停。
靳行簡沒再說話,示意他開車。
黑色賓利滑入車道,很快超過並行的男孩女孩。
林源瞟過後視鏡中笑容燦爛的自家太太,視線挪到那男生臉上。
還挺帥。
應該說,特別帥。
沒敢去看內視鏡中映出的靳行簡臉色,林源默默踩下油門。
*v*
晚上姜茉回到天樾時,靳行簡還沒回來。
Jan纏著她要出去,她要趕工修復古畫,實在沒時間,哄了它一會兒,讓林姐找人帶它去,吃過晚飯後上樓扎進工作間。
中途門被敲響,姜茉以為是林姐上來送水果,沒抬頭說了聲「請進」,等被高大的身影籠罩時,才發現是靳行簡。
他像是剛回來,身上還穿著早上出門時那套西裝,低著頭,目光落在她剛描摹好的這幅字上。
姜茉指尖輕蜷,將筆收起,沒話找話地乾巴巴問:「剛回來嗎?」
說完暗自摳下手心。
這話聽起來像查崗一樣。
好在靳行簡沒在意,「嗯」了一聲,目光自字畫上收回,投落到她身上,「還需要幾天?」
她上身的外套已經脫下,為了寫字不被打擾,頭髮挽至腦後,白天那條裙子的全貌露出來。
是一條白色吊帶長裙。
細細的肩帶搭在白皙漂亮的肌骨上,腰身收在最細處。
姜茉低睫算時間,「到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