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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坦然堅定:「鷹衛一案,既不涉及朝堂,也未牽連權勢,確實是一連串巧合促成。」

頓了頓,她轉身指向遠處的文昌塔塔尖,「二十年前,馮華托芙蓉巷勢力守在地宮的那方大陣,實則就是為了鎮鷹衛英魂。」

蓉娘定定地站在原地,並未對這些話有絲毫動容。

沈纓說得不快,力圖讓自己的思緒流暢而清晰,「馮華於仕途極有野心,偏安一隅本就不是他的做派。」

「二十年前,為了與林府等大族分庭抗禮,他以官府之力作為交易將芙蓉巷引入永昌,給出豐厚承諾。這條位於城北的飛鳥道、芙蓉巷旁的華玉池和千畝田林,都是他為了留下芙蓉巷的誠意。」

她看向蓉娘,見其面色淡淡,又說:「面對縣內大族排擠施壓,馮華絲毫不敢懈怠,所以,即便知道谷下有一隊人馬不知生死,知道只要錯過這個雨季再開山修路便能避免悲劇,他但還是義無反顧,不但埋了鷹衛,還淹了周圍村落。」

沈纓心中隱隱有不忍,卻不得不繼續:「若當時,官府及時停工,入谷救人,鷹衛或許確實有一線生機,但是馮華選擇了自認為對永昌縣衙最重要的事,那就是一定要趕在各族之前,將芙蓉巷留下。」

「倒是,誠意可佳。」蓉娘忽然接一句,臉上那繃緊的神情鬆動,諷刺似的笑了兩聲。

她手中擺弄著辮尾的紅繩,聲音平和地說道:「當年,芙蓉巷答應入永昌時向馮華提了三個條件,地、水和路。占地至少千畝,其內要有山林水域,水域廣達百畝,林木需四季交迭,方可四季常青。」

「芙蓉巷東南西北四門必須直通官道,如此,四方來客,皆可不受任何阻攔,直入芙蓉巷。」

她聲音出奇的安靜,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所以,若不是芙蓉巷給馮華提出這麼個大難題,馮華也不至於枉顧人命急於填谷修路。

所以,歸根結底,芙蓉巷也算是始作俑者。

而蓉娘還借著芙蓉巷的勢力查了整整二十年。

何其諷刺……

沈纓嗓子有些發乾,壓抑地咳了一聲。

她頓了頓,才緩聲道:「鷹衛途徑永昌,因買了徐家有毒的炒豆,導致馬匹中毒。之後他們又恰好經過因修路而不甚穩固的索道,再加上才下過雨,一隊人馬不甚墜入深谷。」

「本來,以鷹衛身手定然能尋見生機,但他們中間受了輕傷的人好不容易爬出谷求救,卻被周庚年殺害,並被搶奪馬匹。之後,便是馮華炸山填路又刻意隱瞞,鷹衛便被常埋於此。」

「你們可有證據?」

蓉娘的聲音依舊很穩,只是多了些乾澀嘶啞。

她似乎信了,但又不想這麼輕信,於是又執拗地問了一遍。

姜宴清未再辯解,冷然道:「斷案搜證是官府之事,本官與芙蓉巷的約定只是尋人,如今鷹衛蹤跡你已經知曉,至於,要不要挖,何時挖皆與本官無關。只是,五日後此案會呈到陛下案前,你們要好生斟酌。」

一如既往地從容不迫,似乎在姜宴清看來,這世上沒人能威脅他。

「大人莫要狂妄。」

蓉娘冷笑一聲,抬臂向身後侍衛擺了下手,冷聲道:「只是查到一個無足輕重的舊案,大人便以為掌控了芙蓉巷?就想對芙蓉巷發號施令?」

「大人確實有幾分能力,但與當年馮華的狠厲多謀相比,也不過爾爾。」

「您既說原先交易中只管尋人,其他再無交代,那芙蓉巷當初答應之事,是不是也僅在您將死時保你一命,除此之外不再多管閒事?」

「閒事。」姜宴清聞言笑了一下,似乎帶著某種歡愉,胸膛都震了震。

他看著蓉娘身後的人,說:「你們管得閒事還少麼?芙蓉巷藏污納垢,於窮凶極惡、走投無路者而言,確實是個安身立命之所,但於常人而言,與修羅地獄何異?」

「你們窺視他人隱秘,插手各族內鬥又試圖掌控朝廷官員,手伸得未免太長了。本就個是銷金窟,供人享樂之地,偏偏沾染權勢,時間久了,誰能容忍。」

「本官若上位,第一要務,便是清剿芙蓉黑市。」

姜宴清淡淡回應,在刀劍寒光中無一絲懼意。

蓉娘身後的護衛已有攻擊之態。

沈纓手握短刀挪了幾步,她可沒想過和這個瘋縣令一起死。

好端端地邀功,怎麼說起剿滅黑市來了呢,是深怕芙蓉巷不翻臉麼?

蓉娘本還有怒色,聽完姜宴清的話反倒平靜了。

她似乎想到什麼,忽然展顏一笑,隱隱帶著某種釋然,讓她看起來比以前更加明艷。

她仔細地打量了姜宴清一眼,說道:「我家主人與姜大人說了一樣的話。」

頓了頓,又說:「主人還說,姜家第九子,前途不可限量,大人還請保重。」

隨後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說:「芙蓉巷日後還要大人多加照拂,我等,但憑差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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