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宴清問:「趙悔何時找到蓮朵屍身?」
蓮淵嘆息了一聲,略顯疲憊的說:「三年前,他打開蓮朵的衣冠冢,將屍身安放進去。」
沈纓不解道:「那您,為何瞞著我與王惜?若早知蓮朵被害,我們也就不必花費精力尋人,而是查找兇手,替她報仇。」
蓮淵回道:「並非故意瞞著你們,哎,有些事……我實在不忍你們姐妹再受那般錐心之苦。」
他說完,輕嘆一聲,便轉身走了。
姜宴清鬆開沈纓的手腕,低聲囑咐:「今日的事,趙悔很快就會知曉。他若尋你,不要輕信,先告訴我。」
沈纓鄭重的點點頭,說:「多謝大人提點,我會記下的。」
姜宴清側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轉身跟上蓮淵。
他們一路走到竹林寺後山的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是密林環繞中清出的一片空地。
空地中間有一座圓形的石房,百步見方。
蓮淵推門而入,裡面的螢光便流瀉而出。
沈纓也跟進去,這才看到原來屋頂上吊著夜明珠,而內壁上種了很多的冰燈草。
她震驚不已,緩緩走向被放置在正中間石台上的一截楠木。
楠木的切面上用油漆繪製了天宮圖,壁上鑲嵌著寶石和琉璃,遠看像個精緻的胭脂盒子。
楠木中間被挖空,恰好能安放一具屍骨。
沈纓靠近棺木,裡面的蓮朵宛如睡著了一樣。
她靜靜的躺在花叢之中,手上還拿著一朵新鮮的紅蓮。
蓮朵的面容只是稍稍變得乾癟,除此之外,幾乎看不出已死了五年。
蓮淵低聲道:「三年前,趙悔來尋我,要給蓮朵立墳。我本以為只是一具白骨,卻沒想到,是這樣的。」
「趙悔說存屍之法來自湘西柳寨,新死之人用此法儲存,可保屍身二十年不腐。」
沈纓忽然想到了什麼,啞聲道:「霍三驗了蓮朵的屍身?
「嗯。」蓮淵閉了閉眼,說:「趙悔殺他,此事也是緣由。我也是事後才知曉這禍事,對不住了。」
沈纓搖搖頭,難怪那女子說霍三是橫生枝節的人。
霍三不除,他們就難以掌控整件事的走向。
他們怕霍三查到什麼而驚動兇手,亦或是,怕他投靠了兇手,以此獲利。
那這一切倒是解釋得通了。
沈纓看向蓮淵,說:「蓮叔,要找到兇手,我們現在除了蓮朵的屍身,再沒有其他證據。」
「聽屍語,辯真相。屍身是不會說謊的,上面會有蓮朵要告訴我們的線索。我必須為蓮朵驗屍,她會告訴我,兇手在哪裡。」
蓮淵點點頭正要應下,身後傳來一道陰寒的聲音:「不准驗。」
沈纓皺眉看向門口,假扮蓮朵的那位侍女身穿一身黑衣走了進來。
她一直走到棺木前停下,冷冷的看著沈纓說:「我提醒過你,莫要再自作主張。」
沈纓鄭重道:「只有驗屍,才能找到證據。」
那女子聞言強硬道:「不驗屍,我照樣能找到兇手。我絕不允許,你們的髒手再碰她分毫。」
她說完又看向姜宴清,不客氣道:「姜大人,杜鸞被家族召回,衙役相繼離開,縣衙只剩幾個老弱殘兵,您如今處境艱難,還想縱著此人放肆?」
「與我為敵,對你絕不是好事。」
姜宴清與之對視,「你追查多年至今仍然沒有結果,如今不讓府衙插手,難道要等著兇手藏得更深麼?」
「你以蓮朵之名試探永昌乃至其他各縣的人,可有收穫?你應該能察覺到,兇手之能遠在你之上。憑你,根本抓不住他。」
「而且,你無權替蓮朵做主,這世上,她最信任之人就是沈纓。」
「此案牽扯甚廣,如今已非你一人之事,本官不會坐視不理。縣衙縱然只剩本官一人,本官既在永昌,便會追查到底。」
他靜靜看著對面的人:「你與其在此橫加阻攔,耽擱時間,不如與本官聯手。你為蓮朵報仇,本官還永昌一個太平,各得所需,如何?」
那女子目光沉沉的看著他,說道:「若兇手是林氏一族最高處的人,你敢為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開罪林家?你能豁出性命嗎?」
姜宴清卻說:「本官是永昌縣令,陛下親賜的官員,怎會毫不相干?」
那女子又問:「你敢斬他?」
姜宴清肅然道:「論罪當斬,便斬。」
第七十八章
那女子盯著姜宴清看了一會兒,又看向沈纓。
她忽然笑了一下:「能得姜縣令相助,自然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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