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澄澄在心里默默地吐槽完,但面上還是乖乖的走到了康熙的面前,把手裡的松針遞了過去,待康熙接過,仔細端詳後才開口假裝生氣的開口道:
「汗阿瑪,您這話就問得奇怪了,御花園裡不僅有凌霄花,還有松柏,松枝上的針葉脫落不是很常見的事情嗎?人走過之後,乾枯的松針斷裂,這兩日偶有陣風起,風將斷針吹起,撞上正在盛開的凌霄花上,扎進花瓣之中,所以,也就出現了花上藏針的情況了。」
眼見著寧澄澄臉上出現生氣的表情,康熙卻仿佛毫無所覺,反而繼續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點頭:「嗯,原來如此,所以說,純寧你是在你四弟一受傷,就想通了這些嗎?」
寧澄澄下意識的搖頭,她可沒那麼聰明。
「那如果事情真如大公主所言,為何四阿哥會直到拿到了大公主頭上的絨花之後,才會哭泣喊疼?不是應該在打掉本宮手裡的凌霄花的時候,就會立刻受傷嗎?為何會在拿到公主的絨花之後,才會喊痛?」
這時,佟佳氏的聲音再次插入,打斷了父女之間的談話。
寧澄澄頗有些詫異的看了一佟佳氏。
這女人瘋了嗎?
康熙的說話,她也感隨意插口?
而在她看向佟佳氏的一瞬間,佟佳氏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反應過來之後離開朝康熙跪下低頭惶恐:「皇上恕罪,妾身只是憂心四阿哥安危,言詞莽撞了,還請皇上見諒。」
可低著頭的她,並沒有看到康熙看著她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不對勁了:「打掉了你手裡的凌霄花?」
康熙慢條斯理的重複了一遍剛才佟佳氏倉促之下開口說出的那句話,這讓佟佳氏低著頭的身體微微一震,她飛快的抬頭看了一眼康熙,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康熙已經不給她機會了:「佟佳氏,朕把朕的四阿哥交給你撫養,就是讓你教出一個隨意對自己的母親不敬的孩兒的?」
「不,皇上,是妾身失言了,四阿哥並沒有打掉妾身手裡的花,是四阿哥拿的時候,妾身沒有拿穩,所以花才會掉的……」
她突然整個人變得鎮定起來,開口語氣堅決而肯定,仿佛剛才她說的,真的只是失言。
鍾粹宮的正殿裡安靜了好一會兒,氣氛顯得十分的壓抑。
「佟佳氏。」
半晌之後,康熙才在這壓抑的氣氛之中,輕輕淡淡的開口了:「你可知,為何朕先前下旨禁足你三年,卻在沒滿三年的時候,就允許你帶著四阿哥,在宮中行走了?」
佟佳氏一怔,眼睛裡出現不解的神情,康熙也仿佛是一眼看透了她的想法,於是嗤笑一聲:「你以為是只是朕不忍見四阿哥小小年紀就被困在這鐘粹宮?」
話一出口,還未等佟佳氏做出反應,隨即,康熙便又自顧自的開口:「這自然是其中一點,想必,這也是你當初被朕禁足,也毫無怨言的原因吧,因為你能肯定,朕不會對四阿哥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