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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蹙眉:「還有什麼?」

卓方乾笑了一聲:「我當初作這玩意兒時,本是為了來去自由,故只留了足過一人的通路。」

「... ...」沈寧沉默片刻:「你能幫我打掩護麼?」

卓方:「你還真打算去啊... ...罷了... ...看這小妖無辜,如今卻深陷囹圄,也怪可憐的。但我的障眼法恐怕對肖掌門無用,你可想清楚了?」

沈寧:「麻煩了。」

卓方以手遮目:「那你要如何過去?我學藝不精你是知道的,飛沙術最多只能拖得一時,留給你的機會很短。」

他話音未落,只覺懷中一空。

沈寧毫不見外地劈手躲過他手持的木雕。

卓方:「?」

而後,她匆匆丟下一句「多謝」,將木雕往袖中一塞,轉頭揚劍沒入修士中。

卓方:「... ... 」

他反應過來後,立刻打了個法訣,口中念念有詞。

玄桐和沈寧二人周身起了層無形的護身屏障,隨後驟風平地而起,裹挾不知何處而生的飛沙走石洶湧襲來,使眾修士目不能視。

沙粒裹挾真元,讓修士外放的神識一時如陷混沌之境,眾修士心知玄桐並非尋常妖邪,本就難以對付,眼下再生異狀,皆不敢再輕舉妄動,一時只求自保。

沈寧身迅如影,動作利落,轉瞬便已掠至玄桐身旁。

玄桐已為無心長老元神劍所傷,全憑一口氣苦苦支撐。見飛沙障目下眾修士皆停止攻勢,這才得以喘息片刻。忽見沈寧,他先是一驚,隨後轉驚為怒道:「回去!」

沈寧沒時間與他解釋,只掐訣將「長歌」從神識中召出,捉住玄桐比往常還更冰冷三分的手一齊放在石子之上:「借你妖力一用,剩下的交給我。」

玄桐見沈寧不聽,又急又火:「我說了,你——」

沈寧不耐打斷:「別廢話,按我說的做,不然我倆都得死!」

昨日沈寧的一番話讓他心灰意冷,一晚上心緒幾動,起起落落。

一會是從前翠竹峰朝夕相處的點滴,一會是沈寧冰冷而絕句的話語,一會又是纏綿的吻和她那張因羞赧而漲紅的臉、略帶紅腫的唇。夢和現實難捨難分,他生來象徵占有和殘忍妖欲又開始無休無止得折磨他,生不如死。

一頭是對沈寧往昔種種相護相伴的眷戀,另一頭是對其虛情假意的憎恨,他甚至冒出個非常卑微的想法——哪怕她昨日騙騙他,對三個問題,哪怕回答一個「不是」也好呢?

只要一個「不是」,他還能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即便他極度厭惡謊言,但若是她,他卻願意沉溺。

可是連謊言也不剩了。

玄桐本已做好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心裡準備,卻見沈寧竟還在意自己安危,、不惜冒著被當作叛徒的風險也要過來,又驚又喜,那一瞬即便讓他死在此處,也是甘願的了。

但很快,他便從乍驚之下掙扎出理智——她不該站在他身邊。

玄桐好不容易在沈寧前支棱起來一次,卻不料被吼了回去,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如同提線木偶般,身體無思自動,隨她指示去做。

石子被灌輸入龐大妖力,正煥發靈光,石上紋路轉瞬已填滿大半,只差最後一划。

相處近十年,玄桐頭次見沈寧為自己的事如此著急上火的模樣,心中不知什麼滋味,嘴上還蒼白無力地解釋:「我不會死——」

「好好好,你不會死,我會死我怕死,行了吧?!」沈寧敷衍地答應著,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知道他犟,不知道居然這麼犟。但凡妖丹一碎,甭管妖王還是妖祖妖宗,都逃不過個死。先妖王真身莫非是驢不成?!

眼見暗符最後一筆將成,玄桐只覺腰間一緊,瞳孔驟縮——沈寧毫無預兆地抱住了他。

昨日他曾問:「後山擁抱是否因為將我認作了他?」

她曾回答:「是」

那現在呢?

玄桐迷惑不解,身體僵硬得石塑,無法動彈半分。

忽然,他猝然抬頭,眼底映出朝沈寧後背襲來的「昭雪」!

第38章 極天殿(5)

沈寧一怔。

什麼?!萬萬使不得啊!

少年見她面有難色,澀然道:「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麼?」

沈寧一時無言以對——這問題她從未思考過。

起初兩人間的羈絆緣於誤會,再然後羈絆的延續是因對黑蓮花的畏懼,好像僅此而已。

那她為何見他身陷囹吾之時,會心慌呢?

玄桐轉過身來,朝沈寧逼近一步:「姐姐——其實我——」

「呔,有完沒完!你們這些年輕人當真不害臊!當老朽的面打情罵俏,當老朽是死的不成!」

「王八殼」不知何時消失了,守靈雞皮疙瘩落了一地,在不遠處吹鬍子瞪眼,地上豁然開出一道無底沉淵的裂縫來:「臭小子,此道與妖界相連,趕緊滾回你的老窩去,別礙老朽的眼!」

她趕緊趁熱打鐵道:「趁掌門還未找到此處,快、快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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