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澤西爾在人和貓的形態中不斷變化,紅色的眼眸漸漸被濃稠的黑氣侵蝕,他的指甲開始變長,長出尖銳鋒利的爪牙,巨大的神力像不斷充氣的皮球一樣越來越躁動,越來越膨脹,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他的身體本身就不穩固,神力暴走之後身魂抽離,他就算不隕落也得長眠個千百年。
「莉莉,危險!快鬆開他!」
你沒有聽從洛伽的話,反而抱住澤西爾更緊了。
背後新生的翅膀本身就是透明的,頂多在日光下透著淺淡的金色,此時你將它努力展開,往前,像是繭一樣把失控的澤西爾給包裹住。
透明的翅膀染成了鴉羽一樣的黑色,濃稠到近乎滴出墨來。
你包容著澤西爾,狂暴危險的神力,還有他躁動不安的靈魂。
如同重新回到了神樹,澤西爾被果實給包裹著,神魂得到了短暫的安息。
但也只是一瞬,磅礴的神力依舊暴走了。
伴隨著神力的溢出,整片森林眨眼間被夷為了平地,天地霎那間變成了混沌的黑。
力量之強,侵蝕之廣,要不是洛伽及時展開了結界將大祭司他們護住,他們也早就在澤西爾力量暴走的瞬間化為齏粉。
洛伽用劍綻開此間黑暗,光照進去之後,你和澤西爾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臉色一白,走上前去查看,在感知到周圍並沒有神魂湮滅的痕跡後這才鬆了口氣。
在最後一刻,你用全部的力量把澤西爾傳送到了千里開外的地方。
因為洛伽在,你將澤西爾大部分的神力都留給了對方應付,但即使如此,僅剩的那部分暴走的神力也還是把你折騰得夠嗆。
你的翅膀被黑色的火焰燒灼得破破爛爛,身體也沒幾個好地。
你渾身都疼得不行,抱著同樣傷得不輕的澤西爾在地上躺了好久才恢復了點兒力氣。
你簡單處理了下身上的傷口後,咬著牙把澤西爾拖進了附近的一個山洞裡。
趁著澤西爾還沒有清醒過來之前,你用神力凝聚而成的繩子將對方牢牢綁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又用治療術給他治療了下外傷後,這才氣喘吁吁地靠在他身上休息了會兒。
精靈的恢復能力很強,加上你體內有著厄克斯的烙印和塞勒斯特的心臟,所以即使你傷得很重,用神力也能治療個七七八八。
唯獨有一點——
你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出現的黑色的紋路,這個東西你並不陌生,這是詛咒。
洛伽在還是阿洛的時候就被澤西爾給詛咒過,不過那是澤西爾有意為之,此時這個詛咒是他失控無意侵蝕到你體內的。
這也是在你的意料之中,要讓這傢伙冷靜下來普通的壓制或者發泄是沒用的,你只有去轉移他的負面情緒。
而他的負面情緒就是具象化的詛咒。
詛咒就像是瘟疫,是具有傳染性的,但是你身上有厄克斯的烙印,同為邪神,他的神力是可以抵抗澤西爾的詛咒的,這也是為什麼你和阿洛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被傳染。
這一次卻不大一樣,你主動接受了他的詛咒,除非澤西爾自己消除自己的負面情緒,否則這個詛咒是去不掉的。
這是你計劃的一環。
此時澤西爾已經墮落黑化了,他唯一在意的就只有你,如果他不想你死的話,他就只能「棄暗投明」。
當然,對於能否成功你也沒有完全的把握,但這已經是目前這樣糟糕的現狀之下唯一可能力挽狂瀾,完成任務的辦法了。
這是一場豪賭,你只能以身入局。
你渾身都是詛咒,澤西爾也和你相差無幾,不過他身上的不是詛咒的紋路,而是無法控制而不斷溢出的黑色霧氣。
一頭黑髮披散著,蒼白的臉上在黑氣之下顯得陰測測的,饒是那張臉再俊美看著也瘮得慌。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在最後一點光亮消失之前,你凝聚了一團赤紅色的火焰懸在半空。
漆黑的山洞被點亮,火光灼熱,驅散了寒冷,卻沒驅散澤西爾身上的黑氣。
你覺得他這樣子很像你家那隻之前在灶坑裡睡覺,弄得渾身是灰的貓祖宗。
這麼一想這副渾身冒黑氣的陰暗男鬼形象也變得可愛了不少。
澤西爾是在半夜清醒過來的,他警惕地看了眼陌生的四周,在看到靠在他腿上睡覺的你後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了下來。
你動了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你醒了?」
你並沒有起來,而是翻了個身面朝著他。
剛才側躺著澤西爾並沒有看清你的樣子,此時在你轉過來後才瞧見了你身上從手臂蔓延到脖子,馬上就要到臉上的密密麻麻的黑色紋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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