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幾棵?」瞧著老七那白嫩嫩的手,宋初雪冷笑,「你倒是去砍啊?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說這大雨天的,砍的柴禾能不能燒,往大樹下一站不怕被雷劈?有沒有點常識?長這麼大,腦子裡裝的都是水?」
老七被罵得不敢吱聲,看向劉荷花的眼神帶著不喜。
宋初雪警告的看了老七一眼,「先接點雨水,把剩下的柴禾拿出來煮點薑湯,給村里人都分一碗。
順便把帶來的東西都做成窩窩頭或者雜糧餅子,這東西沒火也能吃,現在這情況,也只能這樣了。」
一碗薑湯不值什麼錢,送給村里人只是賣個好罷了。
一行人連忙應聲,各自忙活,劉荷花剛要去雨中撿濕了的柴禾,就被宋初雪攔住。
她可不會就這麼算了,家中七個兒子呢,能動的也有五個,她完全不在怕的。
剛才是忙著教訓便宜兒子,現在,她總得為自家討公道不是?
目光看向劉荷花指過的幾個黑瘦身影,她還是有點印象的,是陸石頭一家,家中有五個兒子。
難怪敢和劉荷花搶柴禾,是覺得她宋初雪是是個寡婦不敢拿他們怎麼樣嗎?
簡直笑話,她可不怕。
轉身從簍子裡摸了根柴禾捏在手中,幾個兒子兒媳也有樣學樣,跟在親娘身後。
氣勢一下子就出來了,「陸石頭,你是不是覺得老娘死了丈夫,就怕了你們一家?明目張胆的搶東西?怎麼?欺我陸家無人?」
宋初雪是女人,陸石頭肯定不會和她吵架,所以,陸石頭的媳婦王桂花就跳了出來。
「是又咋的?你一個寡婦,拉拔著這麼多的兒子長大,要是沒跟人有一腿,我哎喲」
她的話還沒說話,宋初雪衝上去就是幾悶棍,媽蛋,這個老太婆是真的惡毒。
竟然敢編排她的名聲,本來丈夫死了,她的名聲就有些不好,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
讓她說下去,那真是掉進黃泥坑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你個嘴裡長蛆的玩意,敢胡亂給老娘潑髒水,沒了丈夫又咋的?老娘照樣打得你哭爹喊娘!」
她把手中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風,一棍棍的全都打在陸石頭媳婦身上。
劉荷花見狀,雙眼都亮了,揮著木棍就沖了過來,「娘,我來幫你。」
她的聲音喚醒了眾人,一時間,幾個便宜兒子兒媳都衝過來,對著陸石頭一家就是一頓悶棍。
當然,人家也不是站著挨打的,時不時的還個兩拳,和手腕粗細的柴禾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主要是拿著棍子,還先動手,把對方打蒙了,否則,還真不好說。
山洞裡迴蕩著哭喊聲,村民們齊齊咽了咽口水,都覺得宋初雪有點虎。
不對,他們一家都虎!
本來宋初雪想著,道個歉,把柴禾撿回來就算了,奈何人家還一副理直氣壯的,自己沒錯的模樣。
當真是氣死他了。
「啊!!!別打了,別打了!!」
「嗚嗚嗚我錯了,不敢了」
「我們賠償賠償!!」
能不認錯嗎?再不認錯都要被打死了,村長也不敢來勸,畢竟是陸石頭錯在先。
嗯,他不承認是怕被敲悶棍,誤傷。
見對方認錯了,才出來和稀泥,「陸宋氏都是桃花村的人,他們知道錯了,就別打了吧?打出問題可不好。」
宋初雪又往陸石頭身上狠敲了幾棍,這才罷手,領著便宜兒子兒媳往後退了退,誰讓人家教不好媳婦?
「都是桃花村的人,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把雨中的柴禾給老娘乖乖撿進來,並且道歉,就算了!」
她雙手環胸,一隻手仍舊拿著棍子,瞧著被打得鼻青臉腫,哎喲哎喲直叫喚的陸石頭一家。
「我們這就去,這就去。」陸石頭咬著牙,眼中閃過陰狠的光芒,帶著兒子們一瘸一拐的往洞外走。
把淋濕的柴禾撿進來,他低著頭,眼神晦暗不明,嘴中說著,「對不起,是我沒管好自家人。」
一邊朝著宋初雪一步步靠近。
宋初雪雙眸微眯,往後退了幾步,「放地上吧,我們自己會拿。」
陸石頭點點頭,臉上堆著笑意,約莫是沒想到一個婦道人家會如此警惕。
把心中的怨恨壓了壓,當著村里人的面被這麼打,他怎麼可能不記恨?
只是,失去了機會,他也只好就此打住,帶著自家兒子靠著牆壁坐下。
劉荷花縮了縮脖子,往宋初雪跟前湊,小聲道,「娘,我怎麼覺得那個石頭叔的眼神怪怪的?好像要殺人似的。」
宋初雪沒料到這個便宜兒媳還能看出裡面的門道,說實話,她平時都跟腦子缺根筋似的。
偶爾冒出一句精明的話來,宋初雪是真的驚訝,「知道他們不是好人就注意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