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跑邊說,「娘,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馬車,咱們趕緊回去呢。」
其實,就是怕陸老太會搶她的銀子,畢竟那個老太太厲害著呢。
陸老太雙眼一瞪,踩著小腳就追了上去,「你個敗家玩意,給老娘站住,將銀子交出來。」
【第55章第55章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留下的一群人面面相覷,知道大頭沒了,都在陸李氏身上,一時間跑了個沒影。
張母跟瘋了一般驚叫起來,比起被打還要慘,「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強盜,竟然光天化日的搶劫。」
「我告訴你,我要去告官!!告官!!!」
她氣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狀似羊癲瘋發作,整個人直翻白眼,張巧曼連忙給她順氣,「娘,您別急,別急啊。」
只有一個人,眼神如一汪幽深的潭水,深不見底,看著離開的人面色平靜的不能再平靜。
張父滿臉陰沉的看著慢條斯理站起來的陸老三,再看著他將衣裳一一整理好,跟個沒事人似的。
一股子鬱氣從心底升起,狠狠一巴掌甩在對方臉上。
怒斥,「都是你幹的好事,現在銀子沒了,你滿意了?」
那是一千兩啊,還是他們高價賣糧食賺來的黑心錢,張家的雜貨鋪本就不大,一年賺個幾十兩上百兩就頂天了。
雖然張家不止那些錢,不過,剩下的也不多了。
陸老三整張臉都被打歪了,嘴角滲出血跡,牽動了臉上被撓出來的傷痕,他一雙黑沉的眸子就這麼看著張父。
唇角勾起陰森的笑意,張父頓覺毛骨悚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又覺得自己被這個一向沒什麼出息的女婿嚇到很沒面子。
虎著臉,為自己壯膽,「看什麼看?做錯了還不讓說了?」
「岳父說的是。」陸老三平淡的回了一句,而後往後院去了,將自己藏的銀子找了出來。
又寫了一紙狀書,狀告陸從志一家,無緣無故上門毆打張家人,並且搶奪錢財。
上面清楚的羅列了這件事情的起因經過,他把自己說成了受害者,並且,說自己寫信只是想問問奶奶年紀大了是否安好。
其中也沒提起陸家有很多糧食,只提了他靠著母家接濟度過了洪災,他給陸從志去信的內容也從未提過要他們去搶糧食一說。
這還是他考慮到縣衙的人會去查詢真相,才寫的,否則,他不會寫。
寫完狀書,他再次來到店裡,看著張家三人頹敗的面容,「我要去縣裡,你們一起。」
這跟吩咐下人一般的語氣,讓張父心生不滿,「你什麼態度?」
「沒什麼態度,想拿回銀子就快點,不想就算了。」
他不耐煩的邁步出了店鋪,朝馬車行而去。
張巧曼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下著急,一跺腳,「爹,相公是讀書人,肯定有辦法,咱們快過去就是了。」
不待張父回答,她已經飛奔出去,「相公,等等我們。」她在後面邊喊邊跑。
對於陸老三她有一種莫名的信任,至少,她現在只能相信他了。
陸老三腳步一頓,而後放慢了步子,等著她追上來,「不要整理身上,一會兒去了縣裡,只管委屈只管哭。」
「他們無緣無故來打人,還搶了咱們銀子,這是大罪,要蹲大牢的。」
秀才沾上這樣的事情,估摸著要做不成秀才了吧?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張巧曼一聽,有些不對,「相公,你是要告他們嗎?」她之前還聽相公喊那個老太太奶奶啊。
告奶奶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他們這麼過分,不該告嗎?」他黑漆漆的眼珠子就這麼看著她。
張巧曼和張父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收回對視的眼神,喏喏道,「我記住了。」
陸老太一家人前腳剛回了陸從志租住的小院,陸老三帶著張家人,後腳就到了縣衙。
縣衙門口立著一面鼓,稱為鳴冤鼓,是用來擊鼓鳴冤的,只要敲響了,便會有人帶著去見縣太爺。
這是最快的途徑,當然,如果是敲著玩的,則需要承受一百大板,一百大板下來,是個人都該半死不活了。
鳴冤鼓一敲響,縣衙門口就圍了不少百姓,一個個好奇的看著一行人,尋思著什麼事情敲鳴冤鼓。
縣衙門口,兩個差役站得筆直,把陸老三上下打量了一番。
看他敲響了鳴冤鼓,這才上前來問,「你敲鳴冤鼓所謂何事?」
陸老三拱了拱手,將手中的狀書遞給差役,「在下名陸承業,是一名秀才,今日被人打了還搶了銀子,心中憋屈,特來擊鼓鳴冤。」
「這是狀書,想請青天大老爺為小的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