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縣令嚴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宛如一個黑臉包公,鐵面無私。
抬手將信接了過來,不看還好,一看,他臉上的表情差點破功,額角青筋跳了又跳。
哪怕早就知道顧家兄弟計劃的他都覺得辣眼睛,這寫的是什麼玩意?顧雲舒這臭小子當真是皮癢了。
回頭一定要告訴顧家主,給他松松皮。
尤其是看到陸承業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再次想到了自家閨女的遭遇,覺得自己瞎了眼,以前還覺得這個傢伙不錯呢。
現在看來不僅是個偽君子,還是條毒蛇,很好,這樣的人就該一起被浸豬籠,雖然書信代表不了什麼,要不了他們的命。
但是他可以讓二人都流放,無期的那種,其實跟判死刑沒區別,流放的人做的都是官府派發下去的活計,跟苦工一樣。
耗費生命為國家創建美好家園,甚好,就他那樣的,幹個幾年,頂多十年就得死在那裡,屍體都沒人收。
心裡這麼想,他臉上依舊穩得很,怒聲呵斥,「豈有此理,沈蘭英,你身為落雨書院的學子,竟然如此不知廉恥。
這個承業應該就是你們的那個陸老師是吧?竟然跟一個學子勾搭在一起,枉為人師」
程縣令一番怒斥,將心裡的怒火發泄了一小部分,沈蘭英想反駁都被堵住嘴開不了口,只得嗚嗚的哭。
待差役們將那所謂的證據搜出來以後,程縣令嘖嘖兩聲,念了念搜出來的罪證,證據都給擺的明明白白。
沈家主一臉震驚,他雖做了不少壞事,證據卻藏得很好,這些東西分明就是別人用來誣陷的,可他說不了話。
新來的師爺帶隊,將沈家所有人帶回了衙門,關進牢房。
期間特意經過主街,師爺大聲跟百姓們說道著沈家做的破事,迎來了一片喝彩,同時,沈家眾人也遭到了百姓們的爛菜葉,鞋底子攻擊。
程縣令是清正廉潔的好官,等師爺走後,他特意帶著人將沈家裡里外外都搜了一遍,把多有東西運走。
而後清理了一遍沈家所有的家產,包括僕從的賣身契之類的東西,所有事情都是他和師爺兩個人一一核對。
其中骯髒事果真不少,他便將事情如實上報,沒有一絲摻假。
最後,沈家的人,不論是僕從還是主子,都按照惡事做的多少決定了他們被流放的時間長短。
值得一提的是醫館裡昏迷不醒的陸承業,剛醒來就被無情帶走,剝奪了秀才功名,關進了大牢。
關了好幾天後,手上的傷口結痂,沾水也沒事了,便與沈蘭英一塊兒當著圍觀百姓的面浸豬籠。
撈上來已經半死不活了,也沒人管,直接關進了縣衙,等著被無期流放。
若說手廢了幹不了活計,這就簡單了,官家活計多得是,比如背犁這種事,肩膀沒掉就能幹。
這些事,陸家的人還一無所知。
此時的宋初雪在喚雨符召來大雨以後鬆了口氣,將綠化石找個地方埋好,快速往山下趕。
拿著桶和盆的村民們一臉懵的看著山上冒出陣陣黑煙,沒一會兒黑煙都瞧不見了。
村長定了定神,抹了臉上的雨水,大聲道,「大家還是去看看陸家有啥事沒有,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燒傷。」
都走到這裡了,不去看看也不放心。
村民們連連附和,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好,一個個還在擔憂這場雨會不會跟之前的水災一樣。
待一行人到了山腳,才看到陸家記得男人正與村民們打得不可開交,在地上滾來滾去,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
劉荷花則拎著一根木棍,在邊上使勁捶打。
叫囂著,「你們這群砍腦殼的,染瘟疫還是我們陸家救的呢,不感恩就算了,還燒山,看老娘不打死你們!!」
「剛才那閃電就該劈你們頭上,讓你們漲漲記性。」
「」
村長等人總算知道山上怎麼會著火了,氣得不行,有那易衝動的漢子,當即將手中木桶一扔,擼著袖子就上去。
「老子說東山怎麼會無緣無故著火呢,原來是你們這些癟犢子乾的,看老子不打死你們!」
「還好陸家人沒事,不然,老子跟你們沒完」
婦人們腦補了不少,直接歪樓了,「你們咋這麼喪良心?陸宋氏救了咱們桃花村多少人?你們還趁著他們是上山想燒死不成?」
「不行,老娘想想就來氣」
「」
於是,腦補過度的村婦們越想越氣,跟著沖了上去,陸家的男人們則被拉起來站在邊上看戲。
一群村民對著六個燒山的拳打腳踢,哪怕被雨水淋濕了身子也不在意,把心裡那口氣出了比什麼都重要。
劉荷花在邊上不嫌事大的吆喝,「打死他們,就是他們燒山的,我們把山腳的火滅了,他們還說反正燒不下來就行了。
簡直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