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秀才騰地站起身來,將凳子移了個位,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他醉熏熏的朝著老五行揖禮,全然沒瞧見自己站的地方離桌子多近。
只聽「哐——」地一聲,他的腦袋結結實實磕在了桌子上,將桌子磕得一陣顫抖。
秀才「哎喲」一聲,醉意醒了三分,揉著額頭。
老五嘴角抽了抽,忙開口詢問,「武大哥,你沒事吧?」
武秀才連連擺手,哪怕醉了說起話來也帶著點文縐縐的意味,指著桌子咧嘴笑道,「我道是誰當頭打了在下一棒子,沒成想竟是這桌子瞧我不順眼了,嘿嘿,失敬失敬。」
他很是客氣的對著桌子施禮,嘴裡嘟噥著,「在下先給你施禮,再給陸老弟施禮,你當不會再醋了吧?」
結果,他一低頭,腦袋又給磕桌子上了,扶著額頭「哎喲喲」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神,這下子醉意是醒了五分了。
師爺指著他哈哈大笑,「你這秀才,喝不了酒就別喝那麼多,瞧瞧你,給誰施禮呢?」
他指著武秀才邊上的連秀才道,「陸小兄弟不是在那邊嗎?你咋朝著我這邊施禮呢?當不起當不起。」
在武秀才對面的陸老五掐了掐眉心,他是真沒料到這些傢伙酒量這麼差啊,上來就一直灌酒,他還以為是和文大哥一樣的酒鬼呢。
結果呢?雷聲大雨點小啊,一壺酒喝完就醉了,這醉醺醺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喝了好十幾壺酒呢。
連秀才擺手再擺手,「不不不,你醉了,你醉了,陸老弟,你這是連自己名字都分不清了啊?」
「」
幾人一邊說胡話一邊又喝上了,陸老五忙把站著捂額頭,暈頭轉向的武秀才拉著坐下,問,「武大哥,你覺得如何?頭可疼?」
武秀才鬆開捂著額頭的手,額頭上果真青了一塊兒。
他欲哭無淚的看著陸老五,要不是酒醒了大半,他肯定要覺得自己是被誰打了,現在才知道,自己這是嫌腦袋太硬,親自磕的。
他苦著臉說,「哎,我頭上肯定青了一塊兒,娘子最是愛惜我的這張臉了,回去了肯定要心疼我,一想到她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就頭疼。」
陸老五:「」
他招誰惹誰了?在家天天被家裡那幾個有媳婦的兄弟膩歪,在外面還要被膩歪
看樣子他也得找個媳婦,然後好生膩歪,讓家裡兄弟們知道他也是有媳婦的人。
【第344章第345章他以後也要讓對方嘗嘗跪算盤的滋味】
如此想著,他眸子閃了閃,心說,讓你在我面前秀,回家讓你媳婦收拾你,於是,他寬慰道,「武大哥用點脂粉蓋住就成了。」
「脂粉?」武秀才疑惑眼,「那不是女人才用的東西嗎?」
「武大哥有所不知,脂粉雖是女人才用,但是吧,那是用來遮蓋臉上瑕疵的,比如你臉上長了個痘,或者長了一個痣,就能用這個遮住。」
「我瞧著好多人都用這個呢,咳咳,那些小倌就是用了這個,那張臉才瞧著格外俊呢。」
老五好看的桃花眼微挑,笑得跟一隻小狐狸似的,武秀才正是不甚清醒的狀態,被這麼一忽悠頓時信了大半,連連點頭,盯著陸老五的臉猛看。
武秀才長得不差,用玉樹臨風來形容也不為過,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墨香,但凡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個讀書人,可見是經常與墨汁打交道,或者長時間寫字作畫之類的,才會有如此濃重的墨香沾在身上久而不散。
他的妻子家境很好,就是因為他這張臉,才對他死心塌地的,可說是低嫁了。
因此,當老五去找他的時候,他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扭頭看了眼院內,生怕妻子瞧見了老五這妖孽臉被勾走了,見妻子沒出門,這才放心和老五交談以後前來赴約。
現下,老五離得這麼近,那張臉就更是讓人無可挑剔了,他下意識張口問,「陸老弟,你是不是也擦了脂粉,所以這麼好看?」
陸老五:「」
有一瞬間,那臉上的笑差點皸裂。
他一本正經的點頭應道,「是的,我用的是那種香味很淡的,完全看不出來呢。」
武秀才眼睛頓時亮了,拍著老五的肩膀,「好小子,我就知道一定沒人能這麼好看,原來如此啊,啊哈哈哈,我先走了。」
於是,他站起身來,匆匆下了樓,直奔胭脂水粉鋪子而去。
老五翻了個白眼,他是知道分寸的,武秀才去了哪裡,隨便找個打聽都能知道,頂多被武娘子收拾一頓,絕對不會鬧出什麼要和離的事情。
他這才放心使壞,害得人家夫妻離心,或者危害生命的事情,他斷不可能做了,他答應過娘
話說武秀才這邊,他興高采烈的進了一家脂粉鋪子,鋪子的名字很是古典,叫藏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