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抱著楚霽川去了沒有什麼人的角落。
這些人什麼毛病啊,動不動就跪下的。
「你看到啦,大家背著你是在偷吃早食。吃東西沒有什麼不合規矩的。」
陳歲桉耐心給他講道理,接著把最後一口胡餅塞進嘴裡,口齒不清道:「你想吃就吃,沒人能管你。」
帶著油漬的手拍了拍楚霽川的腦袋,欠嗖嗖試圖占他便宜:「我這個爹都沒有管你,別人更不行。」
楚霽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算不上友好。
陳歲桉已經掌握了在老虎頭上拔毛的技巧,轉移他的注意力。她把楚霽川手中的胡餅推到他嘴邊,慷慨激昂道:「吃!」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餅在嘴邊也不得不咬。
楚霽川帶著奇妙的感覺,咬了一口自己從不會吃的胡餅。
不知道是用了陳歲桉身體的緣故,還是這餅被陳歲桉特意叮囑不要加辣的緣故,咬進嘴裡的一口竟真的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第一口餅皮居多,在陳歲桉灼灼目光下,楚霽川試探著咬下第二口。
帶著汁水的肉餡塞了半個嘴巴,淡淡的胡椒味中和掉了肉的油膩,肥瘦相間的餡兒只剩鮮美。
「好吃吧?」陳歲桉滿眼期待。
楚霽川順從心意,點了點頭。
陳歲桉像是得到了鼓勵,背後的尾巴都快搖起來。
雖然陳歲桉現在站在了角落,但是周圍的文武官都的餘光都在她身上。
平日裡的楚大人站在那裡雖看著風光雨霽,笑的和善,實際上像是冰山遠隔雲端,靠近一步如置冰窖。
被他的目光黏住像是被伺機而動的蛇盯著,毛骨悚然,完全不知道他下一刻會說出什麼樣的話。
今日的楚大人著實有些奇怪。
他不像陰暗角落的蛇,倒像是……
家裡養的長毛小狗,見人就會搖尾巴那種。
陳歲桉自然感受到了周圍的目光,她不是很舒服地換了姿勢,又靠近楚霽川的耳邊小聲道:「他們都很怕你吧?」
以她為圓心,五米為半徑的圓裡面,不見活人。
殺傷力實在巨大。
楚霽川點點頭:「自然。」
陳歲桉嘆了口氣:「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楚霽川回想了一下自己未奪權之前,他也是與眾人格格不入的那一個。
「皆是如此。」他回答著。
「那這也太孤獨了些。」陳歲桉低頭感嘆,「都沒有人同你聊天。」
「不需要,他們太過聒噪,說起話來吵得頭疼。」
「那我也聒噪?」
陳歲桉歪著頭問。
這是她第一次直接詢問黑蓮花對自己的看法。平心而論,她在黑蓮花面前的話確實不少,這也是性格使然,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