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陳歲桉的小辮子幾乎都要翹起來。
隨手指了一個丫鬟罰過酒後,陳歲桉重新坐下來。
盤裡剛剝好的粽子小小一個,比她拳頭還要小,幾口就是一個。
天不冷,粽子也未涼。
陳歲桉用筷子夾了一角,裡面的餡兒就露了出來。
軟糯的米摻著菰葉的清香,混著她最愛吃的肉,滿口都是她喜歡的味道。
陳歲桉又夾了一個角塞進嘴裡,整個人滿足地大口咀嚼。
丫鬟們看著陳歲桉乖巧模樣,也都笑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院子裡比平日更多點了幾個高腳燈籠。
眾人身上都帶著更柔和的光。
陳歲桉雖贏了幾局,但也輸了不少。
因她是主子,丫鬟們也都點名讓她喝一杯酒。
不知是燈籠的緣故,還是果酒的緣故,陳歲桉的小臉紅撲撲的。
西院內一片亮堂,院外卻是靜悄悄的黑暗。
「主君不進去看看嗎?」
容月站在院外,輕聲問黑暗之中的那個身影。
若是沒有主君的有意推動,西院丫鬟不會邀請東院兒的去玩,東院丫鬟服侍的是主君,自然也不會有這個膽子過來。
菖蒲酒不會換成不醉人的果酒,端給小姐的菰葉中也不會時不時出現最長的葉子。
「她喜歡熱鬧,我就不過去了。」
「我過去了,她們會不自在。」
楚霽川依舊站在院子外,雖身處黑暗,聽著陳歲桉最大聲音的笑,似乎也能分享到裡面的快樂一般。
他為陳歲桉組了一個最熱鬧的局,自己卻身處靜處,安安靜靜聽了一會她的笑聲後,便轉身回了冷寂的東院兒。
陳歲桉喝了不少的酒,果酒的味道實在是美妙,除了她因輸了遊戲後被指定喝的,還有她自己偷偷摸來了酒盞給自己倒的。
她小臉紅了兩坨,舌頭也逐漸大了起來,整個人變得興奮起來。
夜更深了些,眾人念著小姐要休息,桌上的酒喝淨之後便三三兩兩的散了。
陳歲桉偷偷像是小醉漢,偷偷揣了不久前就藏起來的一壺酒,還有幾個小粽子在懷裡,腳步軟綿的回了自己的廂房。
容月來給她寬衣洗了臉,散下髮髻,最後替她掖好被角後,吹熄了蠟燭,悄聲關上了房門。
漆黑的臥房裡,陳歲桉閉上的眼睛重新又睜開了。
黑黢黢,還冒著興奮的光。
她從柜子里翻出自己藏起來的粽子和酒,瞧瞧開了一個供自己出去的門縫,一溜煙跑了。
府邸統共兩個主子,只侍衛在的外院和內院之間的門落了鎖,東院和西院是不落鎖的。
一眾丫鬟畢竟在喝果酒之前喝了菖蒲酒,雖度數不高,但是兩種酒混在一起,也是有些暈的。
回房之後便各自睡去了。
陳歲桉因此沒受任何阻攔地來到了楚霽川的東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