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幾日專門去繡娘那裡,還帶了好幾匣子的點心,特意選的同色系的布料,親自想的衣裳花樣,還帶著繡娘們去那胖貓那裡觀摩了一圈。
貓沒專門起名字,但養著養著,總該叫些什麼。
它與剛抱來的時候判若兩貓,陳歲桉順口喊它胖兒。
胖兒不是沒有掙扎過,它試圖喵喵叫以表示反抗,但陳歲桉只假裝聽不到。
胖兒也是心大的,叫兩聲哼唧哼唧就又去窩裡曬太陽了。
楚霽川拿到衣裳的時候,心裡是歡喜的。
這種歡喜和他收到陳歲桉給的銀鐲是不同的。
他摸著手中與陳歲桉相差無二的衣裳,焦慮被短暫的緩解了,似乎穿著這身衣裳,他與陳歲桉的距離無形之間就被拉進了,二人更親密了。
陳歲桉告訴他,這叫情侶裝。
然後她特意用腦袋上的白框告訴他,什麼是情侶,哪些人才穿情侶裝。
楚霽川看的面頰發熱。
近幾日他在陳歲桉腦袋上的白框裡看到了太多他所不認識之物,這種陌生之感讓他覺得自己與陳歲桉的距離倏然拉遠。
陳歲桉不讓他碰她,哪怕她以再多的言語安慰他哄他,他內心都惶惶像是快失去什麼一般。
這種感覺如鈍刀子磨肉,讓人心裡難受。
陳歲桉對此不是一無所知,楚霽川的心慌她體會不到,但是楚霽川越發嬌了她是看在眼裡的。
太嬌了,嬌的讓人想欺負。
但是陳歲桉不能。
她需要克制住自己,不碰楚霽川一下。這對好美色的她來說,比殺了她都難受。
這和在狗面前放一個扒了皮的包子有什麼區別?
陳歲桉也很痛苦。
暖爐會設在了晚上。
西院兒夠大,院子裡燒了篝火,陳歲桉將東院兒和西院兒的丫鬟小廝們都叫來了,男女穿插著隨意而坐。
楚霽川依舊站在院子外頭,不準備進來。
陳歲桉一會嘗嘗剛切好的羊肉,一會聞聞冒著熱氣的魚湯,聽著周圍的歡聲笑語,也覺得開心。
爐子上聞了熱酒,陳歲桉允他們飲酒。
一眾丫鬟小廝們頗有幾分唯唯諾諾的意思,不大敢伸手拿酒。
陳歲桉懂了。
他們主君在飯局裡,他們不自在,不在飯局上,也不自在。
她手背在身後,像是帶著什麼重大的使命與任務一般:「等著,我幫你們問去。」
陳歲桉身上一點架子都沒有,雖未公主,卻沒有公主的模樣。
丫鬟小廝看她賣弄的神情,笑成一團。
陳歲桉背過身嘆了口氣,準備將楚霽川叫過來。
把他喊來一起玩兒,也沒多少時候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