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骨兒剛剛趁機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她還欲再攔,卻聽見阿娜爾從背後傳來的聲音,「花骨兒,退下吧。」
使者看見她手上的血跡,一眼就確定了方才偷聽的人是她。他轉身去門口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才把門關上,「阿娜爾,既然你聽見了,我們也不瞞你,這是王的計劃,我們必須完成。你身為契勒的公主,更應該全力配合王的計劃。」
「把我殺死是父王的計劃?」阿娜爾白著臉問。
「是,但這只是計劃的一環。」
「告訴我你們的計劃,我會配合你們的。」
「這……反正你已經聽見了,告訴你也無妨。」不論如何阿娜爾最後都會成為一個死人。
聽完他們的計劃,阿娜爾忍不住嘲諷地笑了起來,「這可真是我的好父王啊,這種計劃他都能想得出來。」
「好了,我們以及告訴你了,現在,服下這份慢性毒藥吧!」
「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我死後,請讓他善待我阿媽。」阿娜爾固執又悲傷地看著他。
「……就算看在你為契勒族犧牲的份上王也會善待她的。」
阿娜爾漂亮的眼睛掉下一滴淚,她抬手把毒藥倒進嘴裡,沒有猶豫。
其中一個使者似乎想伸手阻止,幾番掙扎,最後還是把手垂了下去。
另一個使者對著很滿意,讚賞道:「公主殿下不愧為王的女兒。既然任務完成,那我們就回去了。後面幾日也請公主殿下記得服用毒藥。」
「等等,」阿娜爾喊住了他們,冷冷道,「我還有一個更好的計劃,不會妨礙你們,還能一箭雙鵰。」
「什麼更好的計劃?」
「你們應該早知道,謝九安是謝飲的獨子,大楚的皇帝想必早就看謝飲不順,找個理由把他兒子扣在了京中。」
謝飲戰功赫赫,就是打西突厥和契勒積累下的戰功,在西北無人不知他的威名。
「所以呢?你想怎麼做?」
「皇帝和謝飲的關係是一根繃緊的弦,而謝九安就是維繫他們平衡的關鍵點,如果關鍵點發生意外,謝飲手握數十萬士兵,他還會安心守在西北嗎?」
次日,用過早飯,崔竹和謝九安就到達了驛館,準備帶契勒使臣逛京都。
出人意料的是阿娜爾說不想坐馬車,「宋大人,馬車裡悶得慌,視野不夠廣闊,我想跟你們一起騎馬可以嗎?」
崔竹看了眼後面的使臣,他們沒發表意見大概是默許的意思,於是問:「公主馬技如何?」
阿娜爾臉微微紅了起來,像是不好意思,「有些生疏。」她仰頭用隱隱期待的眸子望著崔竹,「所以我可以和你共乘一匹馬嗎?」
謝九安微微眯起眸子,嗓音一挑:「男女有別,契勒公主的提議也太不合適了,還是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