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以來,「真理之眼」是唯一的一次例外。
一個月前,「真理之眼」第一次覲見皇帝——那時她還沒有獲得這個稱號——當皇帝問她要如何證明自己的能力時,她便說出了他的死期。
那時王座大廳里寂靜無聲,皇帝癱軟在王座中,連眉毛也沒抬一下,只是摟著新寵的美人,漫不經心地說:
「我已經有了一位出色的預言師,不需要再多一個了。」
真理之眼微微一笑,說:
「——」
她具體說了些什麼,並沒有流傳出來,在場的近臣都對此諱莫如深。
外人只知道在這次覲見過後,她就被授予了「大魔法師」的稱號。
這位年輕的女魔法師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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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僕人拖走了暈倒的小貴族A和受傷的護衛們,大廳重新被收拾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
林德伯格公爵將米婭請上了主位,搓著肥厚的手掌陪笑道:
「您看,大人,這全都是個誤會……我已經問清楚了,底下的僕人根本沒把您的信物呈到我面前來,就擅做主張!一群廢物東西!怎麼敢如此怠慢一位大魔法師,真是不要命了!」
見米婭沒有反應,他咽了咽唾沫,笑容擠得更深了,看上去就像有人拿槍指著他的腦袋逼著他笑似的:
「對了,還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貴族,居然敢騷擾您,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其實我根本沒有邀請過他,他蹭了別人的請帖混進來,還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他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我會讓他知道惹怒林德伯格的後果是什麼!還請您千萬不要遷怒於旁人……」
「這麼說,如果不是我,而是一位普通的魔法師在這裡,你們就可以怠慢或者騷擾我了?」
米婭捧著冰涼甜蜜的果酒嘬了一口,真誠地發問道。
林德伯格公爵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雷納德·林德伯格——公爵的肉山大兒子——及時地頂了上來,接住了米婭拋出的問題:
「家父並非此意。我們只是想誠懇地向您表達歉意。剛才我已經吩咐了下去,給您重新收拾了一間房間,您的行李也都搬過去了。暴風雪還有好幾天才會停,希望您能在霜雪堡過得愉快。」
不錯,雷納德雖然在弟弟面前頤指氣使,完全就是那種不動腦子的蠢反派,真到了要低頭道歉的時候,可比他親爹要會說話得多。
兩座肉山在米婭面前戰戰兢兢,旁邊候著的僕人也是一副大氣也不敢出的模樣,估計是被她剛才清掃護衛的樣子嚇住了。
一屋子的人里,只有站在父兄龐大身軀陰影里的安德里斯臉色還算正常。
米婭又喝了幾口酒,將酒杯放回桌上,再用公爵親自捧上的手帕擦了擦嘴。
她思考了一下,他們大約是覺得真的激怒了她,生怕她怒火再次上來,一個魔法就把霜雪堡夷為平地。
想想也是,霜雪堡的這番操作下來,別說是能在帝國橫著走的大魔法師,哪怕只是一個普通人,也很難不怒火衝天。
請求留宿,在門口被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人出來,卻罵罵咧咧;房間是冰窖,吃飯跟僕人一起,雷納德請她去宴會的時候前恭而後倨,好似在表演川劇變臉;宴會上還被態度傲慢的鹹豬手騷擾……
天殺的,害得她飯都沒吃好!那頭外酥里嫩的烤乳豬她還沒吃幾塊呢!
……越想越覺得她確實應該勃然大怒,召喚一個隕石下來把霜雪堡砸個稀巴爛什麼的。
不過,事實上就是,米婭真的沒生氣。
你跟一個遊戲裡的角色置氣什麼呢?
態度傲慢的林德伯格父子也好,被她從鹹豬手燒成外酥里嫩烤豬蹄的小貴族也罷,在她看來,全都不過是遊戲裡消遣因素的一環。
她心情好的時候就陪他們玩玩,心情不好也隨時可以在這個世界中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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