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得那麼生疏,叫我#039老師#039就好。」
「……嗯!」
安德里斯用力地點點頭,蔚藍的眼睛那樣的澄澈,仿佛雨後晴空,「老師!」
不知何時開始,雪已經停了。
第26章
「現在可好,他們要走了,你能怎麼辦!!我就說根本就不能指望那個賤種!!」
暴風雪只下了一晚上,就奇蹟般地停住了。
聽聞真理之眼要將要離開,順便還要帶走她新收的學徒安德里斯的消息,林德伯格公爵憤怒地將面前剛擺上的菜餚全掃到了地上。
一旁上菜的僕人躲閃不及(他也未必敢躲閃),被兜頭兜臉淋了個正著,滾燙的湯汁霎時就將他的臉燙成了紅色。
公爵心情不好,別說只是皮膚被燙得變了顏色,哪怕是臉當場被燙爛一半,僕人也是不敢呼痛的。
他鞠了個躬,儘可能快速且不失禮節地離開,以免被暴怒的公爵當成了發泄的靶子。
與暴躁的公爵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備受他寵愛的大兒子的態度——雷納德·林德伯格正優哉游哉地靠在椅背上,甚至還從桌上「倖存」的烤雞上撕下了一隻直躺汁水的雞腿,吃得津津有味。
「別吃了!」公爵沒好氣地拾起一顆櫻桃砸向他,「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父親大人說的話,我怎麼會沒聽見?」雷納德笑容可掬,「我早有準備,不勞您費心。您別生氣了,對身體不好,快讓他們重新上菜吧。」
說完,他拍了拍掌。
清脆的掌聲在餐廳中迴蕩,但卻沒有一個僕人走上前來收拾一團狼藉的桌面——公爵沒有發話,誰敢輕舉妄動?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公爵重重地向後靠在椅背上,將那把可憐的椅子壓得嘎吱作響。
「其實,我早就研究過,秘藥不止能通過飲食攝入,」
雷納德扯下一大塊烤得酥脆的雞皮,含含糊糊地說,「所以昨天給她準備房間的時候,我就在她的床上和盥洗室里準備了大劑量的吸入式藥粉……女人多半愛乾淨,我昨天特意吩咐單獨給她準備了熱水。通過皮膚直接接觸,效果會更好——今晚我再留她吃一頓飯,就差不多了,藥效也該發作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早說?」
公爵的心情看上去終於好轉了一些。
「父親大人性格謹慎,這種吸入式藥物的實驗結果太少了,我這不是擔心您會反對嘛,」
雷納德誇張地攤開雙手,「本想等事成之後再匯報您,現在逼不得已,只好提前說了。」
公爵這才點了點頭。
他挪動肥胖的身軀,困難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拍了拍手。僕人們魚貫而入,開始收拾桌面。
「晚飯的邀請就由我來下吧,」
公爵陰惻惻地冷哼一聲,「出於禮節,哪怕她再無知,也不能拒絕一位大公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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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伯格公爵的晚餐邀請函送來的時候,米婭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
既然暴風雪已經停了,她也不想再在霜雪堡多呆。儘管這裡的伙食和住宿都不錯,但兩位林德伯格的尊榮實在讓人倒胃口,再好的飯吃著也不香了。
雪已經停了,她可以帶著安德里斯去住外面的旅店,完成任務後直接傳送回千湖城,豈不美哉。
也就在這時,女僕敲響了房門,呈上了一個托盤。
托盤中盛放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張厚重的信紙。
信紙經過了薰香,散發著一股甜膩的香氣;書寫信件的墨水則用了漂亮的金色。這封信就差在把「我很貴」三個字大喇喇地寫在上邊了。
信中寫道,林德伯格公爵得知了真理之眼要走的消息,為自己的招待不周深感愧疚。他邀請她再留下來一晚,順道一起用個晚餐,希望以此賠罪。
啪嗒。
信讀到最後一行的時候,一滴鮮紅的血液落在了散發著香氣的信紙上,緩慢地暈染開來。
還沒等米婭反應過來,第二滴血也落了下去,接著是第三滴、第四滴……
怎麼突然流鼻血了?昨天也沒吃幾塊小羊排啊?刀叉全都往烤乳豬身上招呼了……
米婭扯過一張手帕蓋在鼻子下面,防止血液弄髒衣物,走到了盥洗室。
她對著洗面池滴了一陣子血,又用打濕的冷毛巾敷在鼻子上,好在過了一會兒,鼻血才慢慢地自行止住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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