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打完了?
阿爾維斯呢?他還活著嗎?
普通人被火這麼一燒,早就命喪黃泉了,但是阿爾維斯應該不會吧?
至少在十五年前,他們三人的等級還是完全一樣的,哪怕十五年間有了一些差距,也不至於到了一個人見面就能秒掉另一個人的地步吧?
可是,現在那個火龍捲里毫無動靜,連斧頭劈砍的跡象也沒了……
米婭的腰抵在露台冰涼的石質欄杆上,雙手同樣緊緊地握著欄杆,抬起臉來,望向逐漸向她靠近的、伊登·伊格爾斯的面龐。
她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卻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如此近距離地、如此專注地凝視他的臉。
就如同她穿越前在電腦屏幕上看見的一樣,伊登·伊格爾斯最令人注目的,就是他那頭綢緞般的暗紅色長髮。
安德里斯從小到大都是清爽的金色短髮,阿爾維斯少年時期是恬靜的妹妹頭,如今也是一頭短短的黑髮。
而伊登,她每一次見到他時,他都是一頭長髮。
第一次在琥珀港見到他時,他蜷縮在奴隸販子的雙層鐵籠中,渾身上下衣不蔽體,近乎赤丨裸,只有一頭長長的紅髮蓋在身上,勉強能夠遮掩身體。
鐵籠低矮,由不得他站直,他只能如同小獸般或趴或跪,死狗般地縮在籠子的一角,毫無生氣的樣子,只有在奴隸販子猛敲籠子的時候,才會慢吞吞地爬起身來。
那時的伊登,與其說是人類,不如說更接近於動物。
那頭長髮顯然不是因為造型而留,只是單純的沒有經過修剪而積攢起來的。披散在背上的頭髮蓬亂而骯髒,如同牲畜的皮毛。
——還是那種常年被鐵鏈拴在窄小的牲口棚里,無人刷洗照顧,皮毛糾結成塊、爬滿蟲子的牲畜。
被她撿回法師塔以後,伊登就像只愛乾淨的小鳥一樣,把自己洗刷得精精神神、漂漂亮亮的。
他依舊留著一頭暗紅色的長髮,頭髮永遠梳理得整齊,用藥劑打理得既順滑又有光澤。
每當他站在隊伍里揮舞法杖、長發被魔法激盪得飛揚的時候,看上去就像是動畫裡的魔法師那樣,英姿颯爽、少年意氣,好看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再後來,就是眼前這樣了。
儘管已經被逼到露台邊緣,無法再後退一步,但是當伊登緩緩走來時,米婭還是忍不住想再往後縮。
也許是因為穿越前看見的畫面令她太過印象深刻,也許是因為在她剛穿越的時候就遭遇了伊登的追捕,在他的面前,她總是神經緊繃,好似被天敵盯上的動物那樣緊張。
遊戲內的十五年光陰在彈指一揮間轉瞬即逝,帶走了伊登·伊格爾斯身上,所有只屬於少年的風情。
他比少年時期的自己長得更加高大和蒼白,仿佛一隻被珠寶與金玉雕琢成的鳥兒,再也沒有了年少時那種身輕似鶻的靈巧機敏。
他的手指上戴滿各色戒指,長袍上墜著層疊的鏈飾,長發間用顏色各異的寶石和細巧的金鍊編制出複雜的髮辮,兩顆翠綠的寶石耳墜掛在耳垂上,隨著他的行動漾開綠瑩瑩的光芒。
美則美矣,看起來卻是那麼的暮氣沉沉。
如果說米婭記憶中的伊登是身姿矯健、落拓不羈的少年,那麼眼前這個伊登·伊格爾斯,則完全是一副遊戲中的大BOSS形象。
就是那種陷在王座里等著主角的到來,一管血打完之後還會冒出第二形態第三形態,好不容易打贏他之後就會掉落一地超稀有寶石的大BOSS 。
「好久不見,老師。」
就在米婭胡思亂想的時候,伊登終於走到了她的面前。他彎下腰,向她伸出了手,不知是想掐斷她的脖頸,還是撫摸她的臉頰。
他笑著,那笑意只停留在嘴角,金色的眼睛古井無波:
「我找你找了很久。」
米婭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她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伊登時,所看見的畫面。
在黑潮港的餐館裡,他揪起她身後那名肥胖客人的頭髮,將他的臉重重地砸進餐盤上。
那是一盤剛上的菜。滾燙的油汁飛濺而出,胖子的臉因為灼燙和疼痛而紅腫。他大聲慘叫,試圖反抗,可伊登根本就沒有給他掙扎的餘地。
一下,一下,又一下,很快餐盤就碎裂了開來,鋒利的碎片深深地嵌入了客人面部的皮肉中,並且隨著伊登越來越狠的動作嵌入得更深!
客人從慘叫到求饒,再從求饒到呻吟,整個餐館鴉雀無聲,米婭聽見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蹦跳著,她甚至一度擔心自己會因為心臟跳動的聲音過大而引起伊登的注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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