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兩層,三層,四五六七八九……
阿爾維斯黑著臉——雖然他的膚色本來就挺黑的,不過依然能看出此君心情糟糕——往她的身上哐哐哐地狂丟防禦魔法,一時間寢殿裡五顏六色的光芒亂飛,晃得米婭睜不開眼睛。
他這頭一個勁在她身上放煙花的時候,米婭那頭悄悄戳開了自己的數值面板。
雖說早有心理準備,不過在看到自己名字下面層出不窮往外井噴、不論怎麼滑都看不到盡頭的防禦魔法的層數時候,她還是略微地頭暈了一下。
別說是伊登想暗算什麼的,這下就算是誰拿著加特林抵著胸口給她突突突地來上一梭子,估計都打不穿她的皮吧……
在往米婭身上疊了數不清的防禦魔法後,阿爾維斯終於停下了手。
他低頭看著米婭,聲音終於恢復了初見時的平靜:
「如果他要對您做什麼,不要害怕。我就在外面,這些魔法足夠撐到我來救您了。」
我倒是覺得撐到伊登攻打我三天三夜也沒問題!
米婭點點頭,哭笑不得地拍拍他的手:
「我知道的,你也不要擔心。我只是和他說會兒話就好,不會出什麼大事。」
「我擔心又像十五年前那樣——」
「好了,阿爾,十五年前到底怎麼回事,我們都不清楚。在不清楚前,就不要亂下定義。」
米婭利落地打斷了他的話。
這不僅是提醒伊登,也是提醒她自己:她決不能先入為主。
不論是看上去最古怪的伊登,落落大方的安德里斯,還是最沉穩可靠的阿爾維斯,都是她懷疑的對象。
——她必須一視同仁地懷疑他們所有人。
米婭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背叛之人」的事。所以,阿爾維斯和安德里斯或許只是看伊登不爽,才將他列入嫌疑人的名單,但只有米婭自己知道,那個十五年前殺死她的人,一定就在他們三個之中。
至於這個人到底是誰,在沒找到決定性的證據前,她不會輕舉妄動——《名偵探柯○》大家都看過吧?有時候,在故事裡最可疑的人,往往並非案件的真兇。
作為屏幕前的觀眾,猜錯《名偵探柯○》里的兇手沒什麼大不了,可作為真正躺在地上的受害者,如果猜錯了兇手,再度信錯了人,那米婭這條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個未知數。
「兩位,告別結束了嗎?」
伊登在一旁探出個腦袋,「如果你們還要聊會兒的話,介意我在這兒睡上一覺嗎?」
米婭才不信他聽不到他倆說的話。
她翻了個白眼,鬆開了阿爾維斯的手。
####
米婭關上了露台的門。
隔著厚厚的玻璃,阿爾維斯站在露台前,直直地盯著她,神色頗為幽怨。
如果他長了耳朵和尾巴,此刻肯定已經沮喪地垂了下來,如同一隻被主人趕出家門、只能趴在門口眼巴巴地盯著主人的高加索牧羊犬。
被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盯著,米婭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虛。她假意鎮定對他揮揮手,轉過身去,坐在了伊登的對面。
露台上擺放著一張小小的圓桌,剛剛安德里斯還在的時候,他們三人就是坐在這兒商量有關線索的事,地圖和寫有線索的紙片還擺在桌上。
伊登背對露台門坐著,似乎絲毫不擔心阿爾維斯破門而入,從背後給他來上一斧頭,把他整個人劈成兩半——米婭坐在他的對面,就正好是面對著露台門,只要她一抬頭,就能對上阿爾維斯的視線。
……雖說坐在一個隨時能看見阿爾維斯的位置上,倒是能叫她放心不少,但是被他盯著和伊登說話總覺得很奇怪。
有點像你在家門口跟樓下的野貓玩得正開心,冷不丁一抬頭,卻看見自家的貓咪趴在家中的窗台上,正幽幽地注視著你……
「阿爾還是那麼軟弱。」
伊登的聲音將米婭的注意力從阿爾維斯身上拉了回來。
她往自己對面看去,只見伊登靠在圓桌上,以手支頤,笑著對她說道:
「如果換成了安德,他一定不會同意您和我單獨說話,哪怕是讓他親眼看著也不行。阿爾就不一樣了。他在您面前永遠都是個孩子。您吩咐他什麼,他就算再怎麼不情願,最後也一定會乖乖照做。」
「孩子就孩子,聽話的孩子多可愛呀,」
米婭試圖從這個話題入手套他的話,「至少我不用擔心會被他背後捅上一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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