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維斯說:
「分配資金是宮廷魔法會在做,我只是會不定時地核查帳目,沒怎麼接觸過他們。」
「自由魔法師協會的據點就在琥珀港里,你居然從來沒有發現過?」
安德里斯則毫不客氣地指責伊登,「魔法協會也是墮落了,竟然就讓你做成了會長!」
「怎麼,你嫉妒我?」
伊登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即便看不見,也能想像得出他半是輕佻,半是不屑的欠抽表情,「羨慕也沒用,你拿首席宮廷魔法師的位置跟我換,我也不會答應的。」
「首席宮廷魔法師的任免要經過我的允許。」
阿爾維斯提醒道。
「滾一邊去,沒人想跟你換!」
安德里斯吼他。
「老師,你看他凶我。」
伊登轉頭就告狀。
米婭才不理他:
「安德,漢娜那麼敵視你,自由魔法師協會跟你們……過節很大嗎?因為魔法禁令的事?我記得你說過蘿莎夫人是自殺的,但是她好像很篤定是你下的手?」
「一定要說的話,自殺只是最可能的推論之一,因為我們沒能確定她的死因。得出自殺這個結論,最主要的依據是,蘿莎夫人死於自己法師塔的頂層,而在她死亡時間段的前後,沒有外人出入的跡象,」
安德里斯解釋說,「漢娜·蘿莎敵視我的原因也很容易理解。蘿莎夫人去世後不久,我就繼任了她的位置。從結果上來看,我是獲利最多的那一個,她因此懷疑我,倒也正常。」
「而且你還頒布了魔法禁令,壓縮了底層魔法師和魔法學徒的生存空間,尤其是對於他們那批享受過大魔法師學徒待遇的人來說,感受到的溫差是最大的,」
安德里斯話音剛落,伊登就接上道,「那人家不恨你才怪~要我說,他們還是能力差了些,是我來當會長的話,你保不准早被暗殺掉了。」
「你現在就出門去,告訴他們你很願意用你魔法協會會長的位置跟他們換,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安德里斯冷笑一聲,「自由魔法師協會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呆了那麼多年,你還能毫無察覺,就算要暗殺,也是你先死在他們手上才對。」
伊登輕笑一聲,說道:
「這話不對。我早知道這個地點了,只是懶得管而已。」
此話一出,在場另外三個人都愣住了。
米婭或許是其中發愣時間最短的一個——「魔法禁令」對她來說更像是一個只存在於遊戲設定中的概念,自由魔法師協會也不過是遊戲裡許許多多NPC組織中的一個,負責發放些支線任務什麼的。
不論是十五年前還是現在,他們都對她的主線任務產生不了半分影響。
——但,這個房間裡的另外兩個人,顯然並不這樣想。
「……伊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阿爾維斯開口道。
同樣是放低了聲音說話,他此時的語調聽上去,與同米婭撒嬌時的截然不同。
就好比是貓被你撓得舒服時的咕嚕咕嚕聲,和生氣時嗓子裡滾過的低吼,是兩種天差地別的聲音一樣。
「我知道啊,」
伊登倒依然是一副優哉游哉的語氣,「我也不是沒跟你們說過,我並不贊同宮廷魔法會的那套關於魔法禁令的理論。你們要我配合我也配合了,人家幾個小魔法師自己偷摸搗鼓魔法礙著你們什麼了?我幹嘛事事都要給你們匯報?」
這一番話出口,房間裡原本閒適的「宿舍夜談」氛圍一下子冷了大半。
好一會兒,房間裡都沒人說話,米婭只能聽見他們或輕或重的呼吸聲。
放在平時,她肯定會來上一句時間不早了大家早點睡吧之類的話來打圓場,不過現下是個例外:
她想起「魔法禁令」是早在千湖城就出現過的線索,而她至今都對這條禁令缺乏了解。
「其實我早就想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