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隱身術和靜音魔藥的幫助下,四人悄無聲息地跟上了漢娜的隊伍,向著酒館出發了。
學徒們被扣押的酒館,距離自由魔法師協會在琥珀港的據點並不遠,僅僅在兩條街之外。
酒館位於一個偏僻街道的盡頭,從外表上看很是老舊,與其說是一家酒館,更像是什麼老街區的雜貨鋪子,鋪子裡所有東西都落了層灰,令人疑心老闆開這種鋪子到底靠什麼賺錢。
街道雖然偏僻,倒也不是到了一個行人也沒有的地步,一旁的道路上零星可以見到有人通過,不過沒有一人往這邊走來,甚至沒有人往這條街道中看上一眼。
「人群被刻意地清理過……」
她琢磨道。
「正好,方便我們之後的行動咯,」
伊登吹了聲口哨,「先跟過去看看情況吧。」
仗著漢娜的隊伍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用上隱身術的四人大搖大擺地跟了上去,十分順利地進入到了酒館之中。
在進門前,米婭回頭看了看,注意到那兩支增援的隊伍並沒有跟上來,而是謹慎地埋伏在了酒館門外。
酒館內部和外部一樣的破舊,桌子和地板泛著一層不乾淨的油光,頗為像現實世界裡那種衛生狀況可疑的蒼蠅館子。
前台桌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角落裡趴著幾層厚厚的蛛網,窗戶關得死死的,頭頂燈光昏黃,將地下一群魔法學徒垂頭喪氣的面孔也照得黯淡無光。
這群被捆在一起的魔法學徒,想必就是自由魔法師協會那群因為「違反魔法禁令」而被抓走的學徒了。
他們的雙手雙腳都被繩子捆得緊緊的,兩人一組背對背坐在地上,每一組成員之間再用一條長長的繩子連結起來,形成了臃腫的一團。
這種情況別說掙脫繩索逃走了,就連某個人想要單獨站起來,也是極難辦到的事。
「別說禁魔網了,就連束縛術也沒準備一個,」
安德里斯冷哼一聲,「這不可能是宮廷魔法會的作風。」
「哦,我還以為這事不用看有沒有禁魔網什麼的……」
米婭朝站在那一團魔法師身後的人努了努嘴,「看長相不就很明顯了?」
因為四個人組團喝了靜音魔藥的關係,所以在魔藥失效前,他們發出的聲響不會被外界聽見——這種魔藥的神奇之處在於,喝下同一瓶藥劑的夥伴之間可以互相交流,起到一個類似「隊內頻道」的效果。
誠如米婭所言,那一群自稱「宮廷魔法會」的綁架犯,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不僅不像是「宮廷魔法會的魔法師」,甚至不像是一夥「魔法師」。
不論是最初在黑潮港時伊登帶著一伙人氣勢洶洶地撲來餐廳抓人也好,還是在千湖城時安德里斯領著一群人聲勢浩大地衝進地下監牢里也罷,那群跟在他們身後的背景板魔法師,看著就很有魔法師的「氣勢」。
是因為他們都身著統一的制式長袍,還是因為他們都攜帶著各式各樣的施法道具,又抑或是因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種鼻子朝天的傲慢?
總之,你即便只是在街道上與他們擦肩而過,也很容易會在腦海中產生「啊,這人是個魔法師!」的念頭。
自由魔法師協會的魔法師們,在著裝上就放鬆很多。
米婭最開始見到漢娜三人時,他們都穿著一身灰色的長款外套,其形制介於刺客的斗篷和醫生的白大褂之間,這身衣服應該算是他們的制服。
不過,經過這一天多的觀察,米婭發現,這種灰衣服與其說是標明身份的「制服」,更像是工廠發給雇員的「工作服」,耐髒耐汗耐油點子,不論是殺人越貨還是吸溜麵條都頗為方便,說是居家旅行必備良品也不為過。
而即便是沒有統一的長袍,這些魔法學徒和魔法師們,身上也烙印著一種獨屬於魔法師的氣派,讓你能在人群中輕易地把他們分辨出來。
如果放在遊戲立繪里,大概就是畫了臉的配角,和沒有五官的背景板甲乙丙丁的區別吧。
——可是,從這群綁架了魔法學徒們的「宮廷魔法會」的身上,米婭完全找不到那種「魔法師的氣勢」。
他們最大的特點是高大健碩,人人都有一副好體魄,如果用刻板印象來貼標籤,看著不像是一群魔法師,更像是一群戰士。
米婭點開角色面板一看,疑惑就更重了:地下那群魔法學徒的平均等級差不多有個14 、 15級,而押解他們的綁架犯,平均等級卻沒有超過10級。
從人數上來說,兩邊的人數不相上下,也沒有達到能憑藉人數優勢,去抹平等級差距的程度……既然如此,這群魔法師學徒,又是怎麼被抓住的?
就在米婭思考的時候,漢娜的十人小組已經分成了兩小隊。
一支由她帶領,站在酒館中央與綁架者對峙;另一支的領頭人是佩特拉,她帶著人緩步走到窗邊,與漢娜的小隊形成掎角之勢,緊盯著綁架者的動靜。
「你們要的東西,我們都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