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斯問道,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
米婭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現在幾乎是被伊登抱在了懷裡,而她的兩隻手一左一右分別被他和安德里斯握在了手中。
剛才,在她無意識的恐懼中,她似乎是拼命地用力掐過二人的手,他們的手上都被她掐出了斑斑點點發紅的指印。
「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她趕緊縮回自己的手,又心虛地摸了摸那些被她掐出的痕跡。
被這麼一打岔,方才那種幾乎要把她淹死的恐懼感似乎又消退了些許,腿也沒那麼軟了。
米婭做了兩次長長的深呼吸,掙扎著站直了身子,勉強控制住自己搖擺的心神。
「這都沒什麼,你要還害怕的話,就多掐幾下唄,」
見她恢復了些許精神,伊登也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甚至還有心情照常同她開起了玩笑,只是那聲調後依舊鋪著層擔心的底色,「說來,你想到什麼了,怎麼會怕成這樣?」
「我……」
米婭張開嘴,本能地想要將方才心底的恐懼向他人傾訴,但是話到嘴邊,又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反覆幾次後,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應付過去的說法:
「……她的樣子,和你們曾經給我說過的那種……那種我屍體的樣子太像了,我只是一時沒做好心理準備,被嚇了一跳。」
伊登皺起了眉頭,向蘿莎夫人的屍體看去。
「你這麼說,倒的確有些像,但是……」
他嘴裡念叨著什麼,手中忽然凝聚成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向著蘿莎夫人的屍體刺去!
「伊登你干什——」
伊登的動作太快,米婭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柄利刃穿透了蘿莎夫人的遺體!
是的,「穿透」。
利刃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她的「遺體」,如同一顆石子落入平靜的池塘中。
被利刃觸碰的部分並未被割開,而是泛起了陣陣漣漪,在伊登抽出那柄利刃之後,那些「漣漪」又迅速地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果然……」
伊登轉過身來,對著米婭笑笑,說道,「老師,這不是蘿莎夫人的屍體——或者說,這只是她屍體的一個#039投影#039罷了。」
在米婭的狀態終於大概地恢復了正常後,四人便在長桌邊拖出四把椅子坐下,伊登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幾句,拼湊出了頂層房間中魔法的生效機制:
這個機制說來也簡單,就是一個延遲生效的投影魔法。
在會議室的大門被人開啟後,會議室內暴動的魔力就收到了信號;
而由於延遲起效的關係,進入會議室的人並不會立刻看到「蘿莎夫人」的身影,多半是會在環顧完整個房間的情況、看見那些塗滿四壁的血字之後,才會猛然注意到那個悄然出現的身影。
如此一來,就能達到一種驚人的驚嚇效果。
米婭對這種手法並不陌生,就像她此前吐槽過的一樣,這種「延遲出現」的jumpscare ,早就被現實里的恐怖片導演用濫了:
主角被地下室中詭異的響動所吸引,惴惴不安地走在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上。
漆黑的畫面慢慢推進,主角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背景音樂也越來越高昂尖銳;在這一刻,觀眾和主角都做好了被驚嚇的準備,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鬼怪的出現。
終於,漫長的樓梯吱嘎聲來到了盡頭,就在主角踏在地下室地板上的那一刻,越來越高亢的背景音終於達到了最高潮!
……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觀眾於是和主角一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而就在這口氣被呼出的同時,鬼怪就猛地出現在了主角的耳側!
於是乎,屏幕中主角的尖叫,和屏幕外觀眾的尖叫,就匯成了一支無比和諧美妙(?)的二重奏。
——可是,恐怖片的導演這麼做,是為了狠狠地嚇到觀眾(這也正是恐怖片觀眾所追求的),而蘿莎夫人這麼做,又能得到些什麼?
「話又說回來,這種手法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米婭嘀咕道,「她也沒有在我被嚇到的時候趁機攻擊我什麼的。哪怕只有我一個人來,被嚇的那一陣子過去後,也能反應過來,她什麼也達成不了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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