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登被她揪得像只比格犬那樣哇哇叫,「沒有奇怪的感覺!現在只有被你揪得比較疼!」
「真沒有?別蒙我!」
「真沒有……」
比格委委屈屈,「喝起來就像白開水的味道一樣……」
米婭於是鬆開了自己的魔爪,放開了伊登的臉。
兩人等了一會兒,似乎伊登的確沒什麼身體不適的症狀,房門也依舊緊閉,沒有要打開的跡象——
既然已經喝了半瓶了,那再多喝幾瓶一樣。
伊登這麼說著,就繼續喝了下去。
他最開始還有閒心一邊喝著一邊同米婭聊天,大約是在喝到第五瓶的時候,他的話明顯就少了許多,視線不再投向米婭的方向,只是專心地喝完了那一瓶藥水。
第六瓶。
伊登擰開瓶蓋,目不斜視地灌了下去,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就繼續伸手向了下一瓶藥水。
第七瓶。
「伊登?」
米婭忍不住叫他,「你還好吧?」
「我沒事。」
伊登側過臉去,抓住了下一瓶。
第八瓶。
「你出了好多汗……」米婭說。
不知何時開始,伊登那蒼白的面頰上,不知不覺浸出了些許的汗珠。
汗水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滴落,又順著脖頸的線條往下滑去,在他的皮膚上劃出了一道道泛著水光的線條。
伊登沒有回答她,只是抬起手臂,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第九瓶。
伊登靠在擺放藥水的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原本是站得筆直的,現在卻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斜斜地倚在桌邊,放在桌上的手掌攥緊成拳,視線出奇專注地停留在房間中的一點,沒有分給米婭半分。
米婭走近一步,想要觀察他的狀態,哪想到伊登卻仿佛突然被雷電擊中似的,渾身一顫,大聲呵斥道:
「別靠近我!」
他越是這麼說,米婭越是心存疑慮。她將伊登的話拋在腦後,快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臂:
「你到底怎——」
「都說了離我遠點!」
伊登的口氣異乎尋常地粗魯,試圖甩開她的手,可米婭也不是吃素的,用的力氣也不小。
兩人一來一回的交鋒間,反倒是他先失去了重心,身體一陣搖晃,帶著米婭一起摔在了地上!
他滾燙得嚇人,米婭從他身上撐起身,感覺自己撐在一塊會呼吸的炭上。
伊登的肌肉緊繃著,汗水沿著肌肉的線條緩緩往下流動,淌出一道道在燈光下泛光的水跡,她幾乎疑心這一點水跡會被他自己的體溫蒸發。
兩人肌膚相觸的瞬間,伊登從喉嚨里溢出了一聲喟嘆般的呻丨吟,如同在沙漠裡走了十天的旅人痛飲一處甘美的清泉。
他不再試圖推開米婭,反而收攏手臂,臉頰輕輕地在她頸窩裡磨蹭,撒嬌般地貼在了她的身上。
米婭被他燙得吃了一驚,趕忙伸手摸他的額頭:
「你沒事吧?怎麼突然發燒了??是這個藥的關係嗎——」
「嗯……沒錯,」
伊登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這個藥好像是●藥誒。」
「……」
沉默是米婭的康橋。
「……那你還一直喝!!」
她在漫長的沉默後,只憋出來了這一句話。
「它不是說要喝完我們才能出去嘛……」
紅髮的魔法師委委屈屈地蹭蹭她。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灼熱地拂過米婭的脖頸,燙得她也雙耳通紅。米婭下意識地想要後退起身,伊登卻執拗地箍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動彈分毫。
「不是叫你別靠近我的。」
他輕笑道。
他的嘴唇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頸側,長發隨著他的動作輕拂她的皮膚,如同小鳥柔軟的翅膀蹭過人類的面頰。
米婭被他笑得渾身發麻,索性拽住他的頭髮,把他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
她摁住伊登的肩膀,用力地將他壓在地上,自己則依舊坐在他的身上,俯身凝視著身下男人的身影。
伊登倒也不掙扎,十分順從地任她將自己摁倒在地,只是抬起暗金色的眼睛,目光如有實質一般,在她的面龐上梭巡。
暗紅色的長髮在地麵攤開,如同展開了一匹上好的綢緞。寬大的魔法師制式長袍也披散開來,露出內里的黑色襯衫。
米婭像騎馬一樣騎在他的身上,她感到身下的軀體隨著伊登的每一次呼吸而些微地起伏,他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蒸起一片緋紅的雲霞,眼神里毫無掩飾地流露出渴求之意,代替他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