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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婭被衝擊波掀得在地上滾了兩圈,好不容易重新爬了起來,趕緊朝著山嶺變得清晰的地方跑去,一面奔跑,一面福至心頭地打開自己的任務列表——既然能看見山了,是不是意味著【荒山】的數據還有恢復的可能?

然而,或許是由於周身這場數據風暴的原因,她的玩家面板也毫無規律地閃爍了起來,根本無法順利地打開。

就在米婭記得滿頭大汗的同時,一道鬼魅般的金色魔力倏然從狂亂的數據風暴中飛出,下一個瞬間就擋在了她的身前!

「……沒關係……」

那個她此時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低低地說,「……我們重新再來過……」

安德里斯的雙目就像是兩個幽深的大洞,他重重地往前踏了一步,如同一個即將壞掉的收音機那樣重複呢喃:

「……我們還有機會,重新開始……」

「不,你沒有機會了!」米婭大聲呵斥,手臂一甩,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指著周圍越來越狂暴的代碼洪流道,「別做夢了,這些材料都飛出去了!!!這次的獻祭失敗了!!你還有什麼機會?!我不會選擇重新開始的,你死心吧!!只要你還想利用我,就不可能成功!!!你——」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一股巨力猛的掐住了她的喉嚨,打斷了她的話語!

安德里斯的眼睛瞪得很大,藍色的瞳孔顫抖收縮,眼白中爬滿了紅色的血絲。

他伸出雙手——曾經牽過她的手、擁抱過她的手、保護過她的手——掐住她的脖頸,手指一點一點收緊,啞聲道:

「……那我只好殺死您了。」

「我也不想這麼做的,我不想的,上一次這麼做之後世界就沒有重啟你也沒有回來,這麼做是錯的嗎?可是我明明看見了我都看見了我一次又一次地看見你重新選擇了開始那就讓我再嘗試這一次吧你為什麼從來都不會做出我想見到的選擇……」

眼前的人語速飛快地說著什麼,聲音低且粘稠,叫人響起死水底部的淤泥。

不知是因為大腦缺氧,還是因為他說得太過雜亂無章,米婭越來越難聽清他到底在顛三倒四地說些什麼。

她的手指也用力地掐進了面前這雙掐住她脖子的手中,指尖很快感覺到了潮濕的暖意,鐵鏽的腥味蔓延絲絲縷縷地蔓延開來。

在生與死的大恐怖之間,生物最原始的本能被完全激發了出來。儘管眼前陣陣發黑,她依舊確信她將安德里斯的手臂剜得鮮血淋漓,使出了渾身解數掙扎。

然而這都無濟於事。

安德里斯的暴起太過突然,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給那只用過一次就必須重新上膛的手槍推上第二顆子彈!眼前陣陣發黑,呼吸愈加困難,就在她掙扎的力道漸漸變小的同時——

眼前黑色的影子一閃,鉗在她脖子上的桎梏突然一松!

米婭落在地上,急促地喘息、咳嗽,劫後餘生地大口呼吸著珍貴的空氣。不過短短十數秒的時間,她的喉嚨上就已經腫起了火辣辣的一圈——天吶,她從未覺得空氣有這麼甜美可口過!

眼前魔法的光影亂竄,就像是過年時窗外絡繹不絕地炸開各式的煙火。米婭在落地的第一時間就將子彈重新上了膛,然後才終於抬起頭,向前方看了一眼:

她不由得愣了片刻。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她同樣熟悉的身影。

挺拔的、高大的,樹一般的,山一般的。在過去的旅途中,他曾經有過無數次,如此時此刻一樣擋在她的身前,化作城牆、化作堅盾。

……他只是,唯獨不該出現在,不該出現在這裡。

「……阿爾維斯,」

對面的安德里斯代替她喊出了這個人的名字,語氣陰森如厲鬼,「讓開。」

阿爾維斯——就像米婭也無數次看熟悉了的那樣——左手持盾,右手持斧,斧尖殺氣凜凜地垂下,在瑩藍色的斧刃上,鮮紅的血珠正順著血槽滾落,一滴一滴地墜在地上。

安德里斯的右手滾落在兩人之間依然在閃爍的地面上,從手肘開始被利落地斬斷,切面光滑到如果照相發布在現代社會的網站上,其作者可能會被平台迅速拉黑封禁。

(……她那越是重要時刻越是喜歡溜號的大腦在這時候想,這一道瑩藍色的痕跡,還是在蘿莎夫人的法師塔里砍死那隻大章魚時留下的。)

他們兩個又是在幹什麼? ?

內訌? ?還是又在演戲給她看? ?

米婭謹慎地握緊手槍,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

……不管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麼,也許她可以趁這個機會偷偷溜走……

也許是看見了她的動作,安德里斯的眼神愈發可怖。

他沒有使出治癒魔法,也沒有喝下治療用的藥劑。他用完好的手在周圍席捲的代碼亂流中一抓,抓出來了一把代碼,然後粗暴地按在了自己手肘的切口處!

安德里斯的臉因為疼痛而抽搐、扭曲,代碼漸漸形成了一隻手臂的形狀——

「阿爾維斯,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與方才那近乎瘋癲的碎碎念不同,他的聲音竟然又詭異地穩定了下來,甚至可以說是包含著幾分溫和的、循循善誘的語調,就像從前他在法師塔中為一群嘰嘰喳喳的小學徒授課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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