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有人一室冷清睡不安穩,有人心事重重無人訴說。
裴知憫回想起秦京寧的那個問,在書桌前發了很久的呆,她好像有一點明白,又不明白。
家裡隱約冒出了點動靜,裴知憫打開門去看,蘇英在廚房煮麵。
她走過去問:「媽,你才回來嗎?」
「嗯,今天單位來了個急事,我們就忙晚了點,」蘇英往鍋里丟了一點面,「你還沒睡啊?」
「還沒,」裴知憫環顧一圈,「我爸呢?」
「他在外邊和同事吃飯,」蘇英拿著筷子攪了下鍋里,問她,「你要吃嗎?吃的話我多煮點。」
「不用,」裴知憫搖頭,「我剛在外面吃過。」
蘇英嗅到了她身上殘留的辣椒氣味,猜測道:「燒烤?」
「嗯。」
她眉頭擰起:「這種不健康的東西還是要少吃,萬一吃壞肚子了,又傷害身體還耽誤學習。」
裴知憫抿唇,聽話地應下來。
灶火靜靜燃著,等水開麵條浮起就好了,蘇英隨意問起:「你今天做什麼了?」
「就……」裴知憫保持鎮定地說,「背單詞,背古詩文,做卷子改錯。」
「還挺充實。」蘇英笑著評價了一句。
裴知憫不敢開口搭話。
一碗麵條沒五分鐘就做好了,蘇英端上餐桌,裴知憫坐在她對面,時不時和她說兩句話。
窗外起
了風,吹過樹梢有微弱的沙沙聲,白熾燈照亮這一隅空間,蘇英低著頭吃麵,頭上茂密的黑髮里,有了幾縷白絲的存在,裴知憫看著她微躬的脊背,恍然間發現,她的母親,在不知不覺中就老了兩分。
「媽,我去洗吧,」她吃完,裴知憫起身想要去拿碗。
被蘇英攔了。
「不用,就這麼點碗筷,我兩下就洗完了。」
蘇英拿上碗進了廚房,裴知憫幫著她擦桌子,淅淅瀝瀝的雨緩而輕地落了下來,在寂靜的夜裡,響得清晰。
蘇英快速洗完,解了圍裙,拿上傘道了句「我去接你爸」就出門了,裴知憫回到房間,電腦還沒關,她把圖片保存了然後關機,又拿出高考必背古詩詞背著。
這晚的風聲不大不小,拍打著窗戶,帶來草木的腥香氣息。
手機上忽然有Q.Q消息彈出來,是一家報社的編輯發來的,想請她幫忙畫一張稿子,原先選定的稿件因為別的原因,不能商用,但臨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就想問問她願不願意接這個活。
裴知憫當年被第一張商稿就是她審核採用的,說起來她對自己算有知遇之恩,她問了下時間,編輯老師說最長一個月。
那應該來得及。
裴知憫咬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那場雨沒有多大,卻下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停。
後面裴知憫再去補習班上了幾天課,就開學了,那幾天大家還沒完全收心,二節晚自習前,「回」字形的走廊上站滿了吹風聊天的人,兩邊的人對望,偶爾還可以聽到有人嚎的一嗓子,班上的男生也鬧騰極了,嘻嘻哈哈吵吵嚷嚷的。
裴知憫在做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時恬沒打擾她,和林澤民聊著天。
「班長,你想考哪一所大學啊?」
「我隨遇而安,」林澤民靦腆地笑了下,「考多少分主要看發揮。」
那些年,成績好的學生好像總是謙虛,一問這種話題就說要看成績,他那種成績,考C9都不成大問題。
「目標總有一個吧?」
「有啊,」但林澤民不說,反問她,「你先說你的。」
時恬拍了拍他桌子上的那一摞書,志存高遠:「我的目標是清華北大。」
李淮川加入話題:「真的?」
「這還有假?」時恬眨了眨眼,又撇嘴笑道,「只是想,但百分之九十九都考不上。」
林澤民溫溫笑了下,沒有打擊她,只是說:「祝你成功。」
上課鈴聲猛地響了起來,走廊上的人紛紛「回籠」,這節課是班主任的,他人還沒來,班裡男生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年級主任從後門進來,手裡端著杯紅棗枸杞水,腋下夾著化學課本,邊走眼睛邊左右掃著,那鋒利的眼神,殺人於無形。
「沒聽見上課鈴聲嗎?吵什麼吵?整個年級就你們班最吵。」
班裡一瞬間就像消音了似的。
要不是看你們七班成績好,我高低得拉出來在年級做個反面例子。
訓完了,年級主任從前門出去,好巧不巧地和班主任撞上了,他們在門口說了好幾分鐘,年級主任看樣子氣得不輕,口水都噴了到他的茶杯里,後邊有男生偷摸在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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