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硯寒:「演出好看嗎?」
裴知憫笑了起來,眼睛亮亮的:「好看。」
祁硯寒好奇:「有多好看?」
問說話的時候,有一個女生從他們身旁經過,她在和別人打電話,語氣激動得不行:「你今天沒來絕對虧了,浮舟樂隊的主唱姐姐人美能力強,每一首歌都超級好聽,有幾首都直接唱進我心坎里去了,差點流淚。」
她漸漸走遠了,裴知憫仰頭看他:「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
祁硯寒勾唇一笑,低頭嗅見她身上淺淡的酒氣,眼睛半眯:「酒好喝嗎?」
裴知憫頓了下,笑得坦蕩從容:「好喝啊。」
她偏頭看他,沒注意路,差點撞上前面的桂花樹,祁硯寒及時拉了她一把,調侃道:「看出來好喝了,喝完都讓你暈頭轉向了。」
裴知憫咬了咬唇,不滿道:「我沒醉。」
祁硯寒嘴角帶笑,又聽見她說:「果酒而已,不會醉的。」
祁硯寒笑著打趣:「我女朋友酒量這麼好的嗎?」
裴知憫:「一般,應該沒有你好。」
祁硯寒揚眉:「你怎麼知道?」
裴知憫:「猜的。」
街燈昏黃,行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織成了一片,一旁的馬路上川流不息,鳴笛聲時短時長。
看完演出,裴知憫身心都是放鬆的,靠在椅背上,眼皮略微垂了垂。
「暈嗎?」祁硯寒問。
裴知憫搖了搖頭。
祁硯寒揉了下她的發端,打開了車載電台放了首輕音樂。
前面的車流動得緩慢,聽著音樂,裴知憫迷迷糊糊就閉上了眼睛。
祁硯寒看了眼時間,問了句要不今晚住他家,沒聽見回答,側過頭一看,才發現她睡著了。
副駕上的人閉著眼,迷糊地「嗯」了一聲。
祁硯寒感覺好笑:「聽到了嗎?」
她沒有回應。
祁硯寒坐直身體,在前面的路口轉了一圈方向盤,將車開入了另一側道路。
裴知憫睡得不深,依稀聽見有人在打電話,她慢慢睜開眼,看見熟悉的布局緩緩坐了起
來,陽台上,他穿著黑色絲綢睡衣,背對著她在打電話,指尖的煙忽明忽滅。
裴知憫低頭看了眼蓋在身上的毯子,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
似乎是察覺到什麼,祁硯寒轉頭看了過來,瞧她醒了,說了句話就掛了電話,走進來把煙按滅在菸灰缸里,隨即給她倒了杯水遞來,問道:「有沒有不舒服?」
裴知憫搖頭,接過水杯一口喝完,總算清醒了。
放了杯子,祁硯寒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大有一副秋後算帳的架勢:「說說吧,晚上喝了多少?」
裴知憫心虛地吐了吐舌頭,掐著一點食指說:「就一點點。」
祁硯寒傾身湊到她頸間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道:「只喝了一點?那怎麼一身酒氣的。」
攏共只喝了兩杯,還都是果酒,按理來說酒氣不會很重啊。
裴知憫一臉不信地撩起衣擺聞了聞,自言自語道:「不至於吧,果酒沒什麼度數啊。」
祁硯寒眉頭皺起,要笑不笑:「沒度數能讓你睡到現在?」
裴知憫嘴硬道:「那是因為我這幾天上班累到了。」
祁硯寒笑了,沉默地看了她半晌。
裴知憫被他看得心裡更加沒底了。
「衣服給你放裡面了,去洗個澡吧,」祁硯寒朝浴室抬了抬下巴,無奈道,「醉鬼。」
裴知憫眉頭微蹙,又聞了下衣服,自言自語道「真有這麼重的酒味嗎」,說著從沙發上下來,走進浴室,洗完出來,她把髒衣服放進洗衣機里就去吹頭髮了。
祁硯寒去書房,撥回了那個工作電話,聊完再出來時,裴知憫正坐在客廳的地上看那盆發財樹,蓬鬆的頭髮披在背後,臉蛋小巧白皙,滿臉的認真。:
「放心,我澆過水,」祁硯寒說,「不會枯死的。」
裴知憫碰了碰那樹的葉子,仰脖看向他:「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