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溫暖明亮,空氣中浮動著一層苦甜的咖啡香氣,裴知憫頭上還有雨水,聞瑾遞去紙巾,她接過來:「謝謝。」
「別客氣,」聞瑾說。
裴知憫簡單擦了幾下,服務員過來了,問她們喝什麼,點過熱飲,聞瑾開口道:「抱歉啊,剛才讓你見笑了。」
裴知憫愣了一秒。
「剛才那個男人是我前夫,也是阿硯父親,」聞瑾說,「我們離婚好多年了,今晚是因為他喝了酒口不擇言,我才發了脾氣。」
裴知憫抿出個笑:「我理解的。」
室內安靜,片刻的沉默都很顯得很漫長。
裴知憫不經意地一瞥,就看見聞瑾的包旁邊放著一袋藥,問道:「阿姨,您身體不不舒服嗎?」
「沒事,腰上的老毛病了,」聞瑾吸了一口氣,握緊雙手,「阿硯跟你說過我們家的情況吧?」
裴知憫點頭:「說過一點。」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她們的咖啡上來了,聞瑾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多說了幾句:「我和他父親離婚時,因為財產分割鬧得很不愉快,那段時間家裡天天吵架,偏巧又臨近他的高考,他沒發揮好,有我的責任。」
裴知憫握著杯壁,卻沒感受到多少熱量。
「後來有一次,他父親失手把我推上了桌角,導致我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他也在醫院陪了我半個多月,後來我出院了,他住進去了,」聞瑾目光遙遠,聲音低緩,「那兩年,我腰傷要定期去醫院複查,家裡沒人他不放心,瞞著我報了南城大學,這麼多年了,這也是我的遺憾。」
裴知憫心頭不是個滋味,看著聞瑾說不出來話。
「我說得多了,」聞瑾扯出一個笑容,「你別介意。」
裴知憫低頭道:「不會的。」
「你淋了雨,回去後記得喝杯薑茶,」聞瑾關切道,「感冒就不好了。」
裴知憫笑:「好。」
「我看的出來,他很喜歡你,」聞瑾握著她的手,笑著道,「你倆好好的。」
裴知憫笑著應了聲,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眸。
一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就沒聽見雨聲了。
聞瑾要去趕八點的飛機,咖啡一半沒喝到就走了,裴知憫一個人坐在店裡,發了很久的呆,門口的冷風一陣一陣地吹進來,等到咖啡完全被吹冷了,她才走出店裡,彼時祁硯寒剛到門口。
裴知憫靜靜地注視著他,對視幾秒,她抬腳先朝他走過去,伸手抱住了他。
祁硯寒愣了下,輕聲問:「怎麼了?受欺負了?」
裴知憫埋在他的懷裡,小幅度地晃了晃頭。
祁硯寒試探道:「工作累了?」
裴知憫又搖了搖頭。
她一般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這樣沉默不語的樣子,祁硯寒沒再問了,伸手抱緊了她,只是咖啡店裡出入的顧客不少,他們在門口這樣旁若無人的抱著,讓很多人都投來了視線。
祁硯寒低頭湊近她耳邊,故意逗她:「想抱的話我們回去抱行嗎?大街上呢,影響不好。」
此話一出,懷裡的人立刻退後了幾步,和他保持適當的距離。
祁硯寒啞然失笑,走過去牽她,一碰才發現,她
的手冰涼,他握緊她的手,往車邊走。
下過雨,晚風清涼地撲了過來,路上沒什麼人,這條街很安靜,都能聽到不遠處廣場舞的音樂聲,一場雨擾亂了好些店的生意,一連幾家,店主都坐門前喝酒閒聊,倒是一家蛋糕店前,圍了好些人。
祁硯寒:「想吃蛋糕嗎?心情不好可以吃點甜的。」
裴知憫看了眼櫥窗里那些看起來特別好吃的甜點,搖了搖頭:「晚上吃了要胖。」
祁硯寒失笑:「只吃一塊的話,沒有關係。」
裴知憫默了片刻,還是堅持己見,事實上,她現在心裡發熱,腦袋也有點重,吃不下什麼東西。
他們繼續往前走著,有個調皮的小孩,在這場雨里淋成了落湯雞,全身髒兮兮的,他爸抓著他的後頸教育他,從他們身旁經過時,祁硯寒很輕地笑了下。
裴知憫捕捉到了,問他:「你笑什麼?」
祁硯寒:「幸好你不是貪玩的小孩。」
裴知憫抿了抿乾澀的唇,小聲哼了下,心情平靜下來後,她剛想說正事,祁硯寒的手機便響了,聞瑾打來的,他按下接聽:「喂,媽。」
聞瑾臨時有事要回事務所總部,走得急還沒跟他說,於是才有了這通電話,簡單提了兩句,她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事。
「我最後走的時候,看她面色不太好,可能是我說的話嚇到她了,你等會哄哄人家。」
祁硯寒看了眼身邊的人,心頭頓時明了。
那會兒裴知憫的腦袋更沉了,眼皮都在打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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