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三十六變嗎?」
「廢話。」
千曉忽然站住,笑著說:「那你今後若是遇見個猴子,千萬不要惹他。」
「啊?什麼意思?」
千曉不再說話,沿著石階往上,月色鋪撒郊野,野豬跟在她後面,「臭石頭!怎麼不說話了,你給我講清楚!」
千曉加快步伐,「就不告訴你!」
拐了幾個石階之後,他們看到一個木梯,
野豬對千曉說:「就在上面了,你自己去吧,怎麼樣,不遠吧。」
千曉:「為了洗個澡要走這麼多路,實在不知道你是怎麼定義遠近的。」
野豬小聲嘟囔,「我為了看你還從琥牢山下來的呢,我都沒說遠。」
「啊?你說什麼?」
「沒聽見拉倒,」野豬將一身水藍的衣服遞給千曉,「諾,給你帶的。」
「欸。野豬兄,你想的這麼周全吶,真好!」
他把衣服塞進千曉手裡,「我要走了,你回去的時候小心點。」
「好!」千曉眯眼笑著,清輝灑在她的束髮的容顏之上,白皙之上鋪了些朦朧,髮絲盈盈,看起來乖巧極了。
野豬甩手離開,走之前跟千曉說:「以後再見別再野豬野豬地喊了,我在化形之後的名字叫風野。」
「風野,真好聽。」千曉微笑著揮揮手,目送風野離開後,她抱緊懷裡的衣服,沿著木梯旁的石階走上去,
視野開闊起來,爬了幾層石階來到頂上,這裡是一個小湖泊,
夜風習習,樹葉簌簌,清亮的水面倒映著月影,冰霧花和冰史萊姆為伴,結成一小片一小片不規則的冰面,
千曉確定四周無人之後,將衣物脫下堆在旁邊,然後踩著濕軟的河岸走入湖泊,
她將頭髮簡單的洗完後紮起束在頭頂,當水面沒入胸口,千曉愜意地眯起眼,
舒坦,通宵後身上氣脈鬱結的地方都被打通了,
有了星月倒影與荷葉的遮避,即使是清亮的水面也看不出被沒入的軀體,
由著這一點,千曉更加放鬆了,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一個石頭上,閉上眼休息,
偏偏好景不長,她迷迷糊糊中聽到石階那有走動的聲音,
腳步有力,像個成年男子,
千曉猛然睜開雙眼,往石頭後縮了縮,防備地盯著石階的方向,
星夜朦朧,接著微光,一個高大挺拔的青年在她的視野里逐漸清晰,皎皎月色襯得他儀態格外端莊,
即使是夜晚,千曉仍能看到他黑色的頭髮,以及漸變的發尾,
男人手中拿著一副摺扇,倏然打開的聲音清脆,是上好的竹骨和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