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曉敲了敲桌子,是岩石的,她原身是石頭,見到這樣的桌子覺得親切,
但這塊岩板挺神奇的,大部分的岩石摸起來是冷的,但這塊觸手生溫,
溫涼的感覺像……客卿的隔著手套傳來的溫度,
大概是白天被鍾離教寫字久了,千曉首先蹦出了這個念頭,
很快,她看到了放在燈前的那根銀簪子,
千曉小心地拿起來,她對璃月飾品了解不多,以前常見樵夫進山砍柴,為了幹活方便,會用木棒或者金屬製成的棍子將頭髮束起來,
這是留長髮的樵夫常做的,也有許多直接剪了短髮就省去了這個麻煩,
千曉分辨不出這根簪子是男子用的還是女子用的,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在燈光下晶晶發亮,
簪子尖頭沾著不知是什麼的液體,千曉用手指觸碰了下,「蠟燭?」
她拿著簪子去找鍾離,
見鍾離屋子的門虛掩著,小心地敲了敲,「客卿,你在嗎?」
「在。」
「我有事找你,可以進來嗎?」
「嗯,進來吧。」
得到應許後,千曉小心地跨過門檻,鍾離在屋內右側的裡間,被騰紋的屏風遮擋,
「客卿?」
鍾離側對著屏風,轉頭看到小生笑著探出了頭,
小生大部分的身子被琥珀色的屏幕遮住,只有右手若隱若現,隱約可見握著那根銀簪。
「怎麼了?」鍾離猜到千曉想問什麼,他故意不去點破,想看這就算睡硬木頭也不想麻煩別人的小生會說些什麼。
千曉從屏風後走出來,伸出手在鍾離面前攤開,「你東西忘在我這裡了,我給你送來。」
有趣,鍾離微笑了下,他從小生手裡拿起銀簪,溫涼的皮革觸碰到千曉被抱了一路的行李磨得有些腫痛的掌心,
帶著絲絲敏感,她不習慣地蜷縮了下手指,忍不住去想客卿為什麼晚上還要帶著手套?他不洗臉的嗎?
也不能這樣說,自己這個點都沒睡呢,說不定人家也是個夜貓子。
只是這個手套下到底藏著什麼,真的很讓人好奇。
是要封印冰雪魔法的嗎?
就在千曉胡思亂想之際,手中一沉,鍾離將簪子放回了她的掌心,
「先生?」
「送你的搬遷禮。」
千曉是站著的,青年坐在椅子上,這是千曉認識鍾離以來第一次俯視著這個男人,
男人坐在燭火的光影里,紅色的眼尾輕挑,嘴角不明顯地揚起,偏頭看著她,千言萬語都藏在這雙琥珀色的眸子裡,
仿佛能道盡世間所有的風花雪月,
再過幾個月就要飄雪了,千曉忽然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