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千曉是不是這樣,鍾離不得而知,他也不可能扒開人家的衣領去看,
思來想去,到底是他的忽然出現嚇到了少年,才讓他沒衣服穿,
於是鍾離開口道:「我記得你說患有熱症,需在夜間泡澡。」
千曉一愣,這話她說過嗎?好像有,但當時明明是自己在洗澡,被客卿撞見了,她為了打發這個人離開,隨口瞎謅的,
怎麼還記心裡去了,記性這麼好,不參加高考可惜了,
「對,是這樣。」老話說得沒錯,撒一個謊要一百個謊去圓。
「一起吧。」鍾離淡淡道,
「好,」千曉一開始沒聽清,當慣了牛馬的她下意識先說了『好』,說完才搞清楚客卿的意思,等一下,啥一起?這怎麼都不行吧!
她慌忙改口,有些結巴:「好...好美的月亮啊,客卿你就坐在桂花樹下賞月,我自己去就好。」
千曉摸著頭尷尬笑了兩聲,這一摸倒讓鍾離的目光由小生的臉落到了小生髮髻上的簪子,
他往前直徑兩步,高大的身軀走起步伐帶起微風,充斥著壓迫感,千曉身形比他小上好一大圈,不由地後退,
但晚了,
鍾離毫無徵兆地拔下了千曉頭頂的髮簪,長發倏然散落,中和了小生眉宇間的幾分英氣,
他微笑著將髮簪放在醒竹下的流水,「抱歉。」,他的動作很快,將髮簪沖完之後,簡單地在空中甩了幾下,走到千曉身後,聲音溫和,「過來。」
千曉懵懵的,他要幹嘛,拿簪子戳死我嗎?
青年的聲音似空谷山泉,千曉雖不懂是何意,還是跟著青年走到了掛著畫眉鳥的藤架下,鍾離叫她坐在一張木椅上,
「先生,要做什麼?」
鍾離繞到她的身後,千曉看不見客卿,但整個人已經被青年身上淡淡的香氣包裹著,
忽然,青年的手觸碰了她的頭髮,頭皮一麻,千曉剛要動,便聽頭頂傳來一個聲音,「坐好。」
千曉不再動了,她感受到了青年的手指穿過她頭髮,一點點將散在周圍的長髮往上梳,
嚴謹地一絲不苟,
青年邊給千曉梳著頭髮邊說,「先梳高馬尾,再一點點擰緊,繞好之後再帶髮簪。」
動作跟著說出的話進展,千曉髮絲被一點點拉緊,酥酥痒痒的,客卿的指尖在手套的包裹下若有若無地蹭著千曉的頭皮,
她一動不敢動,
等頭上的感覺不再傳來,鍾離已經走到了千曉的面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便先說,像是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