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位置完全反了過來。
她安靜地聽著浴室里傳來的聲音,客卿穿著浴袍的樣子在面前浮現,
這人可真高啊,又挺拔端正,普通的浴袍都穿得那麼好看。
不,千曉想,客卿能看上的浴袍絕不是一般的浴袍,一定很貴。
院子裡很香,桂花簌簌地落下,千曉奇怪自己這幾天為什麼總會在夜裡醒來,
「不是真上年紀了吧?」千曉撓撓頭,
這時,大門那傳來一個聲音,「石頭,石頭。」
千曉站起來,是風野,她過去把大門打開,「你又半夜下山了?」
「你以為來這一趟容易嘛,你什麼時候搬走?」
千曉說:「五天後吧。」
「得,來早了。」
千曉笑了,「不讓你白跑,我最近買了瓶沐浴露回頭給你裝點帶走?」
「你給這玩意幹嘛,我在山裡又不用這個。」
「是啊,」千曉坐在樹下,托著臉,「風野,我還是懷念那段你是野豬我是野人的時光。」
風野:「……」
又是野人又是野豬的,誰教她這麼形容的,都啥跟啥啊。
他坐在千曉旁邊,「你想回去嗎?」
「我暫時不想回山里,摩拉克斯走了,聽說他就是在這裡離開的,我想留下來。」
「我不是說這個。」風野說,「我問你還想回自己的家嗎?」
自己的家,她原先的世界嗎?千曉明白風野的意思了。
「想,一直都想。」她說,「可關於家的一切我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了,我甚至想不起媽媽的臉。」
「可你說她愛你。」
千曉點頭,「她愛我。」
「那就是要回去。」風野拍了拍千曉的肩膀,「既然這樣,就不要想著回山里了,好好地在跟人一起生活吧。」
聽到這話,千曉一頓,她看著風野,「你總是很會說話。」
風野笑笑:「那當然,行了,我要回去了,這個東西給你,想你自己也不會做的。」
他遞給千曉一個小包裹,
「這是什麼?」千曉接過放在手裡沉甸甸的。
「等會拆開不就知道了?我走啦。」
「等一下,」千曉喊住了風野,「你沒想過來璃月港生活嗎?」
「想過,但我不會來。」
「為什麼?」
「因為山上有堅果啊。」
千曉知道風野很喜歡吃山上的一種長在很高樹上的堅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