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曉湊過去,見客卿連針線都收拾得一絲不苟,強迫症看了都會豎起大拇指的那種,不禁心生敬佩。
「先生,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鍾離抬頭:「這又是什麼胡話?」
千曉因為過來看針線,湊得很近,僅是這一個抬頭的細微動作,便拉進了二人的距離。
千曉的目光從針線慢慢轉移到鍾離的眼眸,視線交接,心中微癢,不知怎麼地便看向了客卿的薄唇。
她頓了頓,鍾離出言提醒:「別站著,坐吧。」
「啊?哦,好。」千曉四處看了看,臥室里並沒有多餘的凳子,她以為鍾離是要她出去搬一個過來,剛有出去的動作,便聽鍾離說:
「坐這便好。」
坐這?
這是哪?
千曉不可思議地看了一圈,也就只有鍾離的身邊,那張床。
可是,床是可以隨便坐的嗎?
千曉眨眨眼,不確定地看了下鍾離。
鍾離回以她一個肯定的微笑的。
看樣子,就是這個意思。
千曉走過去,猶豫下,而後聽話地坐在了鍾離的旁邊,他的床上。
木板很硬,也不像鋪了柔軟的墊子。
只是一瞬間地觸感,她感覺這張床她好像睡過。
是記憶的深處出了偏差嗎?
千曉剛欲同鍾離詢問,便見青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在用針線給包著棉花的舊衣服封口。
客卿無論做什麼都顯得端正、嚴肅、認真。
千曉盯著他的手套出神,在她記憶偏差的那裡,這雙手是不是曾不戴著任何阻隔地撫摸過她的臉。
鍾離動作很快,針腳雖說算不得多精緻,但也把棉花包住了。
千曉來到廚房抱起糖豆,鍾離找來碎木屑鋪在狗窩裡面,然後將棉花的衣服放在上面。
狗窩的結構保溫,千曉把手伸進去,確定暖融融的,才把糖豆放進去。
一個帘子被掛在狗窩外用作擋風。
糖豆在新的窩裡發出一聲舒服的呼嚕聲。
千曉問鍾離為什麼懂得這麼多,會的這麼多。
鍾離笑著看她,沒有說話。
雪花在空中飛揚,落入院子的燈光,鍾離抬手給少年撣了撣身上的雪,讓他早些休息。
*
只能說下雪天太適合睡覺,早上千曉跟著生物鐘醒來,在床上硬是擰了好多圈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