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上後,溫迪邊笑邊學著鍾離的語氣:「有勞~」
「……」
鍾離低低地看了這個酒鬼詩人一眼。
港口碼頭,因為天氣原因,工人們都已經散去,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只剩溫迪和鍾離望著無垠的海面,
溫迪此刻前來,又是這樣笑得不懷好意,鍾離便已知曉他的來意,
果不其然,溫迪說:「我今天看到你去往生堂接千曉了。」
「哦,是嗎?」
「然後你猜我還看到了什麼?」溫迪眯眯眼。
鍾離看著海面,猝不及防地回答溫迪:「如你所想。」
這次換溫迪不說話了,
好久好久,他才問了鍾離:「千曉是個男孩子。」
「知道。」
兩人站在雪裡,聊起了往昔的話題,時間與思緒被拉回千年以前,鍾離噗然輕笑,對溫迪講起了千曉是如何被摩拉克斯點化的事情。
溫迪也跟著哈哈大笑。
他們從背風的契約聊到不遠千里送的那瓶酒,從風花節聊到海燈節。
「今年的海燈節一定格外熱鬧。」溫迪笑著說,「欸,老爺子,給我打點傘啊,我都要成雪人了。」
*
風野吭哧吭哧下山的時候,剛好看到鍾離和溫迪站在碼頭聊天,這段時間他對進入鍾離的家已經輕車熟路,他沒有去管碼頭的那兩人,抱著新挖出來的紅薯和土豆去找了千曉。
千曉對於野豬的出現很驚訝:「下雪了,你不怕路上出事?」
「你咋說話的,豬大爺我混了那麼多年你見我什麼時候掉過鏈子。」
千曉趕緊把風野的嘴捂上:「少立flag。」
風野扒開千曉的手:「知道知道。」
他把土豆和紅薯倒在地上,說:「我上次來就看到牆角堆的那些木屑,覺得用來烤紅薯剛剛好,現在正是個好時候。」
千曉說他真把這摸熟了。
風野哈哈哈哈大笑。
他們把火爐提出來,在紫藤架下升起火,上了年頭的紫藤蘿密密麻麻,是天然的庇護所。
火升起來以後,千曉把紅薯和土豆丟進去,和風野一人一個小板凳,暖融融地烤著火。
風野和她聊起當初在山上,千曉第一次從石頭變成人時把他嚇了一跳。
「我當時想石頭成精了也太可怕,還會說話,更可怕了,後來一想,我還是野豬成精了,也會說話,頓時就不害怕了。」
千曉把紅薯翻個面:「那會咱們在秋天薅好多的蘆葦,冬天鋪在山洞裡,有時候你還能給我帶一些被子,騙我說是撿人家的,現在看來,是你下山買的。」
「那還不是我喊你好多次你都不跟我下山。」
千曉戳了下土豆:「你也沒說你會變成人的樣子啊,那時候一想到一個小女孩牽著一頭野豬下山,怎麼都很奇怪。」
「哈哈哈哈哈哈哈,誰能想到不願意下山的小女孩扮成了個男孩子去找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