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終是緩緩低身,跪了下去。時理看不見江明的表情,他正在用衣袖給她擦鞋,動作看起來是很認真。
她又抬頭去看霍衍。霍衍目不斜視走過來坐在面向格鬥台的沙發座上,背對著她。他姿態從容倚靠在柔軟椅背上,從漆黑軍服內側拿出煙用打火機點燃。在金色袖扣的映襯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顯得尊貴高雅如同出自名將之手的雕刻品。
空氣黏黏糊糊散發著一股陰濕味,讓她很不習慣。想逃,但又沒法逃。
「其實沒有灑到多少。」時理想了想對霍衍說話,「你就別讓他擦了……」
「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霍衍發出一聲嗤笑,「看來你挑的野狗也不怎麼樣。」
「!」時理瞬間睜大了眼睛。
他……他怎麼知道?
空氣被死寂填滿,不知過了多久,江明站起身來。他看向霍衍:「元帥,我擦好了。」
霍衍沒看他,揚了揚手指,示意他離開。但江明站在原地不動。時理看到江明眼中的怒火正在聚集,瞳孔劇烈收縮了下。
江明望著背對他的霍衍,咬緊牙齒開口:「元帥,或許您也需要擦個鞋?」
袖口中冷不丁掉出一把餐刀。江明握住餐刀快步向背對他的霍衍走去,眼看著他將刀高高舉起時理反應過來迅速拿起桌上的餐盤用力揮舞。
咣!
餐盤重重打在江明手背上,餐刀掉落,江明後退一步,看向時理。
時理喘息著,瞪著江明。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時理用眼神質問江明在發什麼瘋。江明回她一個悲傷笑容。他知道傷害元帥的後果,他只是想拼死一搏,給她搏一個逃跑的機會。
時理閉了閉眼,深深吸氣然後開口:「元帥的鞋像莫海濤那樣的大老闆都搶著要擦,哪裡輪得到你。你走吧。」
江明喘息著,望著時理的眼中浮過一絲濃烈的不甘,以及哀傷。他終是在時理的瞪視下快步離開。時理定了定神,轉頭看向霍衍的背影。
空氣里瀰漫的冷意還沒有散去。那冷冽的松木香氣只暗示了一件事,那就是霍衍在生氣。
這日子一天天的也是太刺激了。
時理定了定神,拍拍裙擺坐到霍衍邊上的沙發座上。她裝作沒事人一樣望向一樓人山人海的觀眾席。觀眾們都是那麼的興奮,真好啊,可她一點都興奮不起來。
她在一片難捱的死寂中開口:「我和江明什麼都沒有。」
「要是有,他擦的就是不是飲料。而是他自己的血。」他頓了頓,帶著笑容轉頭望向她的眼睛,「剛才速度挺快,有點可惜。」
她下意識怔住。可惡,他是身後有眼睛嗎?
還好她阻止了江明,不然不知道這個包廂里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她下意識地攥緊裙擺。
靜默片刻,霍衍轉頭看向神情不那麼好看的時理:「怎麼,還在心疼你的野狗?」
她深深吸了口氣:「你是不是偷偷調查了江明。」
「身為你的丈夫,」他神情淡然,「調查你的情夫,有什麼不合理嗎。」
「……」
「你那麼做就是懷疑我。」時理冷聲說話,「猜疑是夫妻感情破裂的開始。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接著她便聽到一陣壓抑的低笑,下一秒一束晶瑩堅韌的絲線便纏繞住她腰肢,輕輕一拽她猝不及防跌入他懷裡。她再次坐至他肌肉緊實的大腿上,不得不騰出一隻手撐住他胸口保持平衡。
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她臉上,陰沉至極。「我非但沒有殺了你的野狗還把他從牢里放出來,他要殺我我也按你心意裝聾作啞。」說到這裡他兀自發出一聲低笑,「我得到了什麼,感情破裂?」
她免不了一陣心慌,甚至感到一陣心虛。不……不是……怎麼說的好像都是她的錯?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的面孔一陣陣發燙。她還不是很適應這個姿勢,太近了,他身上的氣味還有那灼熱的眼神都太近了,以前他們從不曾在狀態正常的時候這麼親密過,除非是要做些什麼壓制他的殺意與失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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