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氣味沒有擴散,被濃郁的血腥味遮掩。面前視野模糊,但時理看到服務生裝扮的江明一臉憤怒。他什麼都不顧,拼了命要衝到台上,但被工作人員攔住。
「雨衣屠夫!站起來!站起來啊!」江明的眼睛開始發紅,聲音也不可抑制地開始顫抖,他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她被這樣對待。
「雨衣屠夫!站起來!」他大聲沖她嘶吼,「什麼都別管!站起來就跑!跑啊!」
跑……是啊,跑。
可背後的痛苦還在加劇,冰冷的匕首像是要挖出她的骨頭,又像是要將她深深切成兩半。
不能這樣下去,本能發出嘶吼,這樣下去就真的全完了。
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嗚咽,時理咬牙推開趙焱的手強行翻身,然後伸手死死握住那匕首。冰冷刀鋒沒入她手指的皮肉,鮮血一點點下墜,染紅她的視野。
她仰面倒在地上,握著趙焱的匕首刀刃。而趙焱壓在她身上雙手握住匕首刀柄,帶著猙獰笑意一點點將匕首往下按。只要時理堅持不住哪怕露出一絲破綻,這把匕首都會毫不猶豫地刺入她胸膛。
她早明白的,這是一場名為格鬥實為虐殺的遊戲。而她面前這位警衛隊隊長向來喜歡凌虐。她不甘心讓他如願,但讓壞人遭到報應又是一件太困難的事。
痛苦和失血侵蝕著她的大腦,面具里到處都是呼吸生成的霧氣,夾雜著血污讓她視野朦朧。
好難受,好痛苦。
這次……好像真的堅持不住了。求生的本能,令她艱難地抬頭,望向二樓的某個包廂。
她知道她是可以活下去的。
只要她拿出金鑽張口說出她是元帥夫人,只要她開口呼喚他的名字,一切就都結束了。
霍衍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當然不會吧。她的血和安撫對他有用啊。
她可以永遠和殘酷的格鬥場說再見,讓霍衍替她報復她看不順眼的人,回到他身邊,收起鋒利的爪子當他的乖乖小熊。其實這件事她之前一直在做,且做得得心應手,沒有難度,不是嗎?
她的生命也未必會受到威脅,她應該相信他。等他娶了那什麼勞什子公主,他也一定會給她安排一個安全舒適的去處。這很好不是嗎?
「這個場景是不是很熟悉?」趙衍冰冷殘酷的聲音喚回時理的神智。他壓在她身上,雙手握住懸在她胸口的匕首用力,「雨衣屠夫,當初你就是這樣壓著鎖命鬼打的吧?今天,輪到你了。」
他一手握住匕首,另一隻手張開五指覆蓋住雨衣屠夫的面具。接著他毫不猶豫地發動他的異能,熊熊烈火自他掌中燃起,灼燒整張面具。
面具材料並不易燃,但熾烈強盛,包裹住她整張臉的烈火快速剝奪著周圍的空氣,而面頰嬌嫩的皮膚亦能感受到周圍溫度在快速上升。
這是窒息和高溫鑄就的雙重地獄。時理不受控制地發出慘叫。
「住手!放了她!」江明再次試圖沖向格鬥台,但數個工作人員攔住他的去路。
時理已經聽不見周圍的呼喊了,在一片恍惚中,她看到了那個,曾經囚禁在醫院中的自己。
她安靜乖順地接受著醫生的安排,被囚禁,被抽血,哪怕身體狀況極度不佳,也不曾想過反抗。
她也曾一味接受命運安排,無視生命中那些危險的信號,假裝她的世界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一直這樣自欺欺人下去,是會死的啊。
她慢慢想起來了。想起之前臥薪嘗膽的每一日。那麼辛苦,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
至少這一次,沒人能再安排她的人生。
這一次,她要熾烈地活。
她一手握著匕首刀鋒,然後伸出另一隻顫抖的手,握住趙焱施放異能的手腕。
或許她拼盡全力的反抗對於廣袤無垠的宇宙來說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漣漪。但試一試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就是,生命的意義。
她握住趙焱的手腕發出聲嘶力竭的叫喊,如一隻熊仔拼盡全力反撲。
起先,趙焱並未在意,只專注催動掌心烈焰。但漸漸的,他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勁。=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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