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洗個漱。」
「好嘞，我在光明道那個站牌等你，咱倆在那裡匯合！」
葉蓁匆忙洗完漱，打理了一下頭髮，從柜子里翻了一遍沒找到鴨舌帽的蹤影，她坐在地毯上冥思苦想，最終在一個犄角旮旯翻出來。
匯合後的兩人轉地鐵去球賽所在的籃球場。
由於葉蓁記錯了時間，她們趕到時籃球比賽已經開始了，面積有限的觀看席人滿為患，估計幾個學校的人趁著國慶都來湊熱鬧。
座位就更別說了，不可能有。
倆人瘦弱的小身板在人群里擠來擠去，剛踏進了個邊兒，就不知道被誰推搡著給別了出來。
兩人對視，「……」
葉蓁的心情很不美妙，好在站在最外圍往下面看，第一眼就看見了陳清濯跟周放他們。
她的視線隨意晃了一圈就黏回了陳清濯那裡。
每個學校的籃球服都不一樣，附中的是綠色的無袖球服，陳清濯很白，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又不失爆發力，他的發梢肉眼可見被汗水浸濕。
籃球從周放那傳到他這裡，大喊一聲濯哥，他揚臂上籃，球在球框上轉了兩圈，直直落了進去。
周圍混雜著不同學校扯著嗓子為自家隊伍的加油聲，身邊的謝沅也在喊，生怕氣勢被比下去似的。
葉蓁想了想，也跟著一起喊。
只不過謝沅下意識喊的濯神，她直接喊陳清濯的名字。
場中的陳清濯倏然停了一瞬，朝觀看台的某個方向看了一眼，身側響起周放撕心裂肺的吼叫，「濯哥！球！！球啊！你在看什麼！！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走神！濯哥！！！！！」
「……」陳清濯蹙了下眉，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能發出這麼吵鬧的聲音，簡直比被殺的豬還聒噪。
他在想葉蓁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是在睡懶覺嗎。往這兒瞎跑什麼？
第87章 「水。」
有周放及時這麼哀嚎幾嗓子，陳清濯當然沒讓別人把球截過去。
他這人骨子裡與表面展現出來給人看的東西極度相反，從次次年級第一就能看出來，他其實不喜歡陪跑，比起葉蓁的不喜歡要嚴謹得多。
葉蓁是盡力而為，他呢，最討厭被人比下去。
這是無能的表現。
尤其是此刻葉蓁的出現了，她可能正在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是否好看，眼睛像顯微鏡一般，關注著他的表現——
他刷過的一些視頻里是這樣說女生這種生物的，而葉蓁這個大小姐更是女生里挑刺的佼佼者。
陳清濯不能容忍自己在她的眼底下被人比下去。
如果因此讓葉蓁有了他不如那個老男人的念頭，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會變得絕頂糟糕。
一場球賽打的轟轟烈烈，除了陳清濯突然走神那一點岔子，附中贏得又爽又風光。
葉蓁喊了幾聲陳清濯就沒再湊這個熱鬧了，實在是費嗓子。
她對籃球稍微有一點研究，懂得不多。
知道的那點東西都是小時候葉建恆還沒有那麼忙的時候，晚上下班坐沙發上盯著體育頻道的NBA球賽，她也就跟著耳濡目染了些。
這些年家裡沒大人，她自然也不會去看這東西，又忘了一二。
快結束的時候，葉蓁就拉著謝沅從場館溜出去了。
她們來的著急忙慌，出了地鐵站直奔場館裡，連瓶水都沒買，等贏了球賽她拿什麼給陳清濯送水。
「一會兒過去給他們送水的人肯定不少，國慶放假來玩兒的可不止咱們幾個學校的學生，估計還有不少大學生。」謝沅說，「單說學校肯定各送各的，那幫大學生可就不一定了，濯神那張臉走到哪都是搶手貨。」
「你一會兒一定要擠進去！使吃奶的勁兒往裡擠，頭可斷血可流我的cp不能被拆，知道嗎寶貝兒！」
「……」
場館外就有天天便利店，葉蓁捂住謝沅叭叭的小嘴，同售貨員要了兩瓶西柚味兒的電解質水。
謝沅：「嗚嗚嗚。」
回到場館，正好到尾聲。
附中這邊進了最後一個球碾壓性勝利，歡呼尖叫聲一片中烏泱泱的女生跑下來送水。
陳清濯靠在一邊沒什麼表情地擦汗，球服被汗水打濕了半片，劇烈運動後的胸口隨著微重的呼吸起伏著。
他隱晦的勝負欲雖然強，展現欲卻與之相反。
換句話說就是陳清濯此人，在意輸贏，但厭惡燈光鏡頭。
如果不是場上多了一個他以為本來不會來的人，這場球他會打的更輕鬆一點，不至於投籃的同時還要注意著自己的動作夠不夠體面。
陳清濯視線再次掃向某個方向，原來在那裡的葉蓁已經不見了。
在球場中那一眼格外匆忙，又被周放打斷，連她今天穿了什麼衣服、怎麼打扮的都沒來得及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