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醒的開機緩衝期的確是葉蓁最好騙的時候。
受他的溫柔蠱惑，她的腦袋自動對接上這個問題，連思考都不需要，「第一個……我又沒喜歡過別人，更沒追過你這麼難搞的人……」
最後一個「人」字說到一半，葉蓁意識到什麼，被困意裹挾的腦袋清醒過來。
「陳清濯，你詐我？」她睜大因睡意未散而霧騰騰的眼。
陳清濯極快地翹了下唇。
「醒了？」
「……」
葉蓁抿起嘴巴瞪他。
她在這段由她挑起的感情里一直是迎刃有餘的那一方，突然被拿捏，讓她十分不可思議。
更不敢相信陳清濯竟然會做出這種趁她沒防備心套話的事。
「醒了就自己看路。」陳清濯鬆開圈著她右腕的手。
與此同時，他的胸腔湧起一股熟悉的，類似之前因葉蓁而起的難受又難以言喻的燥，在此前，他認為該是對失控的厭惡。
這次，他將其稱之為喜悅、愉快。
也許他早就應該換一個思路去思考問題。
陳清濯低斂起那雙漆黑冷靜的瞳眸看著她，在心底再次痛快的承認，他是嫉妒了。
大小姐不可以對別人也做那樣的事。
現在不可以，以後也不可以。
第91章 「不可惜。」
隔天，葉蓁跟謝沅約了個火鍋，看了場電影，就沒再出門，睡覺、寫作業，下午去跳舞房待兩個小時。
國慶的小長假飛快過去。
走讀生下午不用去上晚自習，第二天葉蓁到班裡，教室里睡倒了一片，沒睡的都在瘋狂補作業。第2節 課下課，操場的音樂響起來，結伴去操場站隊上操。
解散後葉蓁照例被謝沅拉著跑了趟超市買冰棍兒，大課間超市人正多，三個年級都擠在這時候來消費。
兩人烙餅似的在裡面擠，排了挺長的隊伍才刷卡出來。
葉蓁剝了巧樂茲的外皮，往垃圾桶里扔。
剛咬了一口上邊的巧克力進嘴裡，這是葉蓁最喜歡吃的部分，她喜歡吃甜品，甜食能夠維持她的好心情。
還沒來得及吞咽，手腕被人從身側後方一點握住。
一起溺過來的是熟悉又好聞的氣息，冷白修長的手指抓在她的手腕，將她唇邊的巧樂茲拉開。
葉蓁轉過頭，有些意外這人突然冒出來出現在她身後。
陳清濯看了眼她手裡的巧樂茲，「在幹什麼？」
這難道不明顯嗎？吃冰棍兒啊。
葉蓁眼尾輕輕上揚起一個微小的弧度，「你是在沒話找話說嘛？」
「生理期。」陳清濯不知道她腦袋裡成天都在想些什麼沒用的東西，有用的一點記不住。
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不往心裡記，疼的時候知道哼哼著掉眼淚了。
他拿走她手裡的巧樂茲，平靜的視線掃在她臉上，最終落在她沾了點巧克力漬的唇瓣上，「記吃不記疼是吧，這次疼的受不了又打算找誰哭？」
「……」
葉蓁默了默，她記得自己的生理期應該在這周的最後一天，但今天才剛周四，「我忘了。」
陳清濯沒收了她的巧樂茲。
他又在她沾著巧克力漬的唇角看了眼，她的嘴唇總是很紅，與那些塗了唇膏的女生不一樣，健康又自然，被她舔的泛著潤潤的光澤。
那天她就是用它在他臉上親了那一下。
「哎。」葉蓁試圖阻攔，她才剛咬了一口。
離生理期還有三四天呢，這個年紀的小孩哪個不貪涼，最擅長的就是抱有僥倖心理，她悻悻說，「買都買了，扔了多可惜——」啊。
陳清濯抬手，指腹擦過她唇角。
葉蓁下意識閉上嘴，抿住他的一點指尖。
「……」
兩人皆是一怔。
同時想起某個課間她故意餵他白桃薄荷糖而被他陰差陽錯抿住手指那一次。
溫熱柔軟的觸感使陳清濯對於她唇上的記憶愈加深刻幾分。
呆滯過後葉蓁很快微張嘴前後，不過一秒鐘，他撤出手指。
「這次可是你先把手伸過來的啊，不能怪我。」怕他倒打一耙，葉蓁搶先一步為自己正明。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人當時還因為被她舔了手指接連兩天都不怎麼愛理會她，自己生悶氣。
陳清濯只是稍微頓了一頓，他抬起的手仍停在她頰邊，繼而不緊不慢地替她擦掉那抹礙眼的巧克力漬。
垂下手臂後不自覺的併攏手指捻了捻，在她的巧樂茲上咬了一口。
「不可惜。」他平平淡淡，「我替你吃了。」